她可以的!
仉余说:“那些都是成长过程中的遗憾罢了。当时是很困惑、难过,可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已经二十多岁了,要是还被困在过去的桎梏里,那也太不成熟了。”
“只不过是年少时未解的谜题罢了。”
“一直想寻个答案。”
“到了。”仉余道。
南一这才反应过来,三轮车已经骑到了自家楼下,而自己一直专注于听着仉余说话和……偷偷看仉余,一直没有注意到。
南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咳了几声,掩饰尴尬,然后飞速跳下了车。
南一直到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是懵的。一半是因为有些累,坐惯了办公室,忽然让她在街头站上几个小时,还真是有些累。
另外一半是因为仉余对他说的话。
仉余的疑问:“值得吗?”
这个问题也是她想要问的。一直以来,南一被灌输的思想都是要努力,要上进。上学的时候要努力读书,被老师喜欢;工作的时候要拼命干活,被领导认可。
她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做的,一步一步前进到今天,努力还算是有收获,可她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去做自己。
辞职的一部分原因很梦幻,她也想停下脚步,去看看星辰大海,也去寻找一下被现实掩埋的自己。
当然,另一部分原因更重要,并且现实,是要裁员。
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南一也觉得无聊,胡思乱想只是庸人自扰,还不如早早睡觉明天天早起去晨跑,明天晚上还要去卖抄手呢。
南一笑了笑,拿起手机,以开玩笑的语气给仉余发了一条微信:“老板,今天第一天上班,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老板多多包涵呀!小的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工作了,只能在你那里赖一段时间啦。”
南一心想:不要觉得孤独了,最起码,还有我陪你一起卖抄手呢。
☆、肖想
南一没心没肺,发完微信,也不管对方有没有领略她的意思,更不管对方有没有多想,倒头就睡,呼呼呼呼。
另一边,仉余刚刚到家不久,正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的发呆。
仉余承认,今天晚上他有些敏感,有些失控。在平日,他不是一个轻易对对方道出自己心事的人,更不是放任情绪恶化控制自己的人。
他也不清楚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或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又或许,是因为对面的人是南一,所以他才轻易的卸下防备,露出心房。
之前也是,他一直是一个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不轻易叫他人看透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遇见南一第一面开始,他就开始在他面前失控。情绪就像洪水一样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别人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看起来冷冰冰,不近人情,可做事情又滴水不漏八面玲珑的人。
可在南一面前,仉余回想这些天他们相遇时候的场景。仉余觉得自己倒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坏小子。会坏坏的欺负喜欢的女生,说可恶的话气他,会在生病的时候对她炸毛耍小脾气,心里不自觉的的和她撒娇。
想到这里,仉余有点开心,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个弧度。原来,在自己还在纠结犹豫着有没有喜欢上她的时候,身体就做出了更加诚实的反应,他浑身上下散发的信号都在叫嚣着,自己喜欢那个女生。
想到这里,仉余心里那种不只名为孤独还是想念的情绪就更加嚣张的浑身乱窜,肆意放大。
人就是很作的动物,有些话,不说出来也罢。但是只要说出来了,情绪就会无限放大。
就像现在,仉余忽然觉得,从小到大包围他的那种孤独又重新席卷而来。
但是这次不同于小时候,小时候他渴望爸爸妈妈的陪伴,而现在,他很想南一。
孤独这种情绪很奇妙,平日里对仉余而言,孤独只不过是意味着一个人,有些许无聊,仅此而已。有些不舒服,不过可以忍,一个人有时也不错。
可今天晚上,对于他而言,孤独变成了想念,他疯狂的想念。仉余突然觉得,一个人好像并不孤独,想念一个人才是孤独。
分别不久,他想南一了。
仉余之前没有喜欢过谁,一个人呆久了,甚至不太清楚想念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
他只是觉得,平日宽敞舒适的房间,今日出奇的空荡荡。
他平日寡言少语不爱说话,此刻却疯狂想要和她说说话。
即使很是无聊,他也不想去做任何事情。不想撸猫,不想做饭,不想学习,不想看电影……什么都不想。
只想她。
这种感觉对于仉余来说很奇妙,很新鲜,也很难受。他一直自诩自控力极强,习惯用理智压下感性,习惯用冷漠压下多余的情绪。
这是第一次,魂灵几近要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