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柳慕江最近在练拳击，一巴掌打下去，孙琦龇牙咧嘴。
“不是我说，你这手劲也忒大了，这一巴掌没有500万我是不认啊。”
柳慕江闻言又要抬手给他第二巴掌，孙琦赶忙阻止了她。
“好好好，不逗你了，说正事，说正事。”
柳慕江对事情已经有个大致了解，但还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本来做教育机构，和小孩子家长打交道，必然会出现各种摩擦问题，柳慕江和孙琦头两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这次的事本来也不大。“奇言”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和不同的需求，提供不同的课程，主要是大班研修课，小班精修课，私人订制一对一课程，这次出事的便是小班精修课。奇言的小班精修课为了保证教学效果，一般人数不超过6个人，以保证老师有充足的精力照顾到每个孩子。其中有一个上小班课的孩子，叫李梓言，年方9岁，生性调皮，上课闹腾得很，老师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言语教育几句或冷淡处理。但有一天，他在课上固态重发，老师批评了他几句便不再管他了，他老实下来，一节课下来也未曾闹出什么乱子。谁知在即将下课之时，他突然拉开了教室的窗子，作势要跳楼。“奇言”是在一座办公楼的5层，摔下去不死也是个半身残疾，他这一下动作可把老师吓坏了。虽然最后老师和同学及时拉住了他，但这事还是闹大了。李梓言的母亲有些权势，是当地国际学校的家长会主席，不依不饶地非要学校给个说法。
柳慕江和孙琦均看过了监控重播，上课的老师并未有任何违反规定的行为，但李梓言母亲这边却也是得罪不起的，“奇言”有很大一部分优质生源都是来自于本地的国际学校。
“李梓言上数学小班课？怎么不让他上一对一？”柳慕江不解，李梓言的父母是绝对不缺这份钱的。
“我也提过这个建议，但李梓言妈妈说，小班课的氛围更好一些，希望孩子能多和其他小朋友相处，培养合作意识。”孙琦揪了下领带，“就这样的还培养合作意识？他妈的说了两句就要跳楼？”
柳慕江能理解他的暴躁，两个人这两年也见了不少的学生，但因为老师的批评就要跳楼的，这如实是第一起。这年头的教育行业难做，原因众多，但家长多度的溺爱却首冲其位。家长对孩子的过度溺爱，导致孩子有恃无恐，当孩子和老师有矛盾时，孩子的第一想法并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要求老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就往大里闹，反正有家长给撑腰。
“李梓言妈妈那边希望我们怎么处理？”柳慕江的手指点了点桌面。
“她希望我们能让那位老师当面给小朋友道歉，然后辞退她。”
“道歉了，还要开除？”柳慕江按动圆珠笔的手停下了。
“对，关键那老师也是个倔脾气，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为什么要道歉，两边这就僵持上了。”孙琦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还有一个小时，李梓言妈妈就要来了，这事咱怎么处理？”
柳慕江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孙琦也不再说话了，两人心里都在考虑着。
大概过了5分钟，柳慕江睁开了眼睛，孙琦和柳慕江一对视，两人便知道彼此的答案了。孙琦按下了会议室的电话：“杨秘书，你把王老师叫到3号会议室。”
四
周六晚上的桐城，堵得水泄不通。
柳慕江一边给陆雱回消息，一边催促司机开快点。本来的饭局约的是7点，只差一刻钟就到时间了，柳慕江心里急，却也没有办法。
待到他们赶到时，饭局早就开始了，几位教育局的领导在包厢里由乔伊然陪着，陆雱亲自到门口来接柳慕江。他见到孙琦，倒也没多惊讶，既然和她说了拉拢人脉，她带上孙琦也不足为怪。
“孙总。”陆雱向孙琦伸出右手。
“陆总。”孙琦也笑着递出了手。
微微握了一下，两人即分开。陆雱转向柳慕江，“走吧，先点了几个菜，等你们来了再点。”
三个人一边往里走，陆雱一边向两人大概介绍了下里面的几位人物。
柳慕江是不爱这种饭局的，她和孙琦，两个人向来是分工清楚；她主管教学，他主管销售，这类场面饭局一般都是孙琦出头。但今天是由陆雱做东，只孙琦自己来未免有些不像话。进门之前，柳慕江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头的那一瞬，脸上已换了表情。
柳慕江和孙琦一进来，先是赔了个不是，又由陆雱介绍了一圈，双方才开始动筷。席间柳慕江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全由着孙琦主导，他惯是在这类场合得心应手，一时间酒桌上笑声连连。陆雱一直忙着应酬其他人，也没忘记帮身旁的柳慕江夹菜，有眼色的人早就看出两人的不一般，言语间都是狎促。桌上的人都是带着司机来的，也不惧喝酒，柳慕江亦是有心要同他们搞好关系，因此是来者不拒，几轮下来，饶是她酒量不错，还是喝了个脸颊通红。再有人劝酒时，陆雱便替她挡了，众人的心里对两人的关系更是明镜似的。
陆雱一边听着众人说话，偶尔回应两句，一边分心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