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带着歉意笑笑敷衍道:“李公公,我这孙媳去庙里上香了,三日后才回,未知李公公驾到,还望您见谅。”
“无碍,咱家也就是替皇上问问将军府的情况罢了。”
百里奚当着李公公的面也不好反驳,只能眼神示意卿妤霖可千万别在意。
妾这个名分,本就是形同虚设。
只是不说也就罢了,没想到,她心里终归还是在意了。
从始至终,老夫人都没看过她一眼。
彩玉在那得意地笑,还好她承蒙老夫人厚爱,像卿妤霖那样,嫁进来还当真不如一个下人,真够凄惨。
这眼眶似有什么打转,踏出了门槛,悄然抹去。
念及他到了兵营又吃不上好的,那些厨子想来也知道,只不过草草了事的烹食罢了。
这锅她特地为他做的药膳汤,还是想让孙离给带一盅过去。
孙离也不过是个下人,有时候有苦难言,所以能体会方才卿妤霖心里有多窒闷。
眼下也有想自保的念头,那女的虽来路不明,却是皇帝赏赐的,谁敢去打扰。
“妤主子,这汤可是您亲手炖的,要是被奴才碰了洒了可就不好了。”
———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可为何,当他救了她以后,她夜不能寐,只想靠近他?
他顶天立地横在柒国贼人之中,不顾危险将她救下,她不过一介草民而已。
屋内的女子娇声说着什么,卿妤霖听不清,而后却听见一声酥麻入心的喊叫:“啊~~”
心下有些起了捣乱作祟的念头,手在门板前悬着又垂下。
百里恪遠听到了脚步声,擅自推开了女子去开门,卿妤霖端着一盅汤傻站在那,“将军………这是刚炖好的,您趁热喝,啊!”
将她捂住嘴一把拉了进来,“别喊,只是晕了,她没死。”
卿妤霖瞠目结舌不敢再言,那紫衣姑娘怎么就倒地了?
她手还不听使唤抖着,百里恪遠接过她端着的盘子放在桌上。
惊魂未定,百里恪遠问她,“喝点水压压惊?”
卿妤霖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或是没见过犯晕的,可是万般想不透为何百里恪遠将她打晕了?
面对这样的女子,他都能坐怀不乱,真真是君子。
想来这还是皇上赏赐的女人,他这样,行得通?
百里恪遠将她打晕,还毫不怜惜地任由她躺在地面。
卿妤霖连喝了两杯水,也见百里恪遠打开那盅汤的盖子,一饮而尽。
“将军,汤可是要慢慢喝的。”
指了指嘴角汤渍,百里恪遠反应过来,手背一抹,“习惯了。哪儿有时间慢慢坐着享用,军情向来都是紧急,刻不容缓。”
他还真是心系百姓不曾沉溺于情爱,是人皆有欲………那么他呢?
一室寂静,二人相望无言。
“咱家和将军说一声也就走了,还得赶着回去复命………”
百里恪遠将她一把扯过,近乎抛在床上。
吃痛的卿妤霖觉得他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却忽然见他近在咫尺。
“将………”
“别喊我。”
百里恪遠又捂住了她的嘴,她急促的鼻息在他手心,有些痒,可他在她耳边说了句,“我让你叫………”
叫什么?
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百里恪遠只能告知她,“这女子是皇上赏赐的,李公公平日宣读圣旨怎会留下吃便饭?皇上是想………说不清了,你会不会?”
卿妤霖欲哭无泪,听了大半有点知晓那意思,可那门外的人忽然没了动静,难不成真在听?
她只不过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罢了,这可太难为她了。
百里恪遠又怎会没想到,她该是什么都了不会。
忽而叹息一声,搞不懂她心里那个人是否真是百里奚,松开了她的嘴。
这双眼他看过多少回……又梦过多少回………
百里恪遠双手撑在两侧,这床榻常年只有他一人睡,如今看她长发铺散,他俯下身闻着她身上弥漫的香气,和他方才饮下的药膳味道毫无二致。
近乎屏住了呼吸,他越来越近,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低沉和轻柔,“梦里缱绻,你总隔纱望我……撩我心扉还迟迟不肯………”
她羞红了脸,百里恪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憋到快窒息,终于破功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心跳狂乱。
“唔………~~别~别靠太近了……透不过气了~”
门外李公公挑了挑眉,看来,这回皇上没找错人了。
百里恪遠听到她那声窜入心尖,鬼使神差地看她张开地檀口,“还能再叫吗?他还未走。”
卿妤霖别过头去,她都还该唤他一声“爹”,眼下这样,他说的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可她拒绝不了百里恪遠说的,今日若不是她进来了,兴许逢场作戏的就是躺下的那个女子。
只能回他一句应付了门外的人。
眸里是百里恪遠移不开眼的……委屈和娇媚,“将军要奴家,奴家就肯。为何非要在梦里?”
他喉结微动,手缓缓附上她腰身。
那冰封的欲望,似有被烈火融化之势……
———
那日以后,百里恪遠回到了丰州边境。
紫衣姑娘被他在途中扔下,可他自此后,对那卿妤霖有些牵肠挂肚。
她说的话是何意,他想要试探。
可又顾及他是名义上的儿媳,百里恪遠又克制压抑着………
那句话一直让他辗转反侧,烦得他练剑几个时辰都未能消退他对她的渴求,只因那句,“将军要奴家,奴家就肯。为何非要在梦里?”
他从未疯狂地为一女子洋洋洒洒写下这般多的字,她看到后,会作何感想………
百里恪逺:老子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