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路二姑娘确实进过起火的屋子,那具尸体也明晃晃的躺在入口处,路二姑娘既然从火中逃生,又怎么可能无视尸体?”
“正常的女子见到早就被吓傻了,可为何路二姑娘偏偏无所反应?岑某除了认为路二姑娘是帮凶之外,别的……岑某就暂时想不到了。”
岑莫将先前的话展开说道,他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实话,只苦思昨夜的奇案。
沈洮并不接话,只管一路走到底,等到岑莫说完了想说的,问完了想问的,沈洮才启唇道:“路二姑娘看到尸体不会惊慌、不会无措,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岑莫笑了笑,“王爷您在说什么?”
沈洮垂眼,“岑副统领不是也说了,正常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该是什么反应吗?”
“王爷,您究竟想说什么?”岑莫敛下笑容,不明所以的看着沈洮。
只听襄王沈洮淡淡的说道:“人人皆知景穆侯府的二姑娘天生痴傻,本王从前不以为意,可昨夜见了路二姑娘,才知道原来她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一点莹芒照在了岑莫黑漆漆的脑子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岁稚子尚不会倾身玩弄蚁虫,路二姑娘却能做,你说……路二姑娘能以正常人相比吗?”沈洮说道。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微妙。
岑莫听到了沈洮的解释,微微皱起眉毛,想了想关于路二姑娘的传闻,顺便同昨夜所见到的畏畏缩缩的二八佳人比较一番。
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是了。景穆侯府的路二姑娘是个傻子,傻子的反应怎么可能和寻常女子一样呢?
可是眉头舒展没过几息,岑莫又蹙眉问向沈洮,“王爷既然知道路二姑娘神智不同常人,那今日为何还要专门来景穆侯府一趟?”
起初岑莫以为襄王和他有一样的心思,将昨夜颂月居大火一案追究于景穆侯府的路二姑娘身上。可襄王早就知道个中玄机,自然不会觉得路二姑娘有什么嫌疑,那他为什么还要来侯府呢?
岑莫困惑极了。
他还记得这景穆侯府的二姑娘早早与宗室的某位王爷定下了一门亲事,具体是哪位他并不关心。
只是现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路二姑娘还是傻子,这亲事莫说是那位王爷愿意,首先宗室皇亲怕是都看不过去。
可惜了,那么俏生生的一个小姑娘,居然是个小傻子。
那沈洮为什么要特意拜访景穆侯府?
他虽通过路二姑娘的言行举止,判断出她不是常人,但……心下里总归有不确定的地方。万一路二姑娘早已恢复神智,且机敏无双,勇而无惧,是否也能解释得清她那夜出奇的举止呢?
沈洮不再说话了,他将目光投去了景穆侯府的正堂。
是非因果,听了景穆侯的说法,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姑娘……”桥烟撇着嘴小心伺候在路施施的身旁。
路施施已经安慰了桥烟半晌功夫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的好桥烟才不会如此丧气了。
路施施扯住桥烟的衣袖,最后郑重的说道:“我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让大家担心了。”
桥烟顶着一对桃子眼,早就流不出一丝泪水了,可是她还是那副哭唧唧的姿态。
“我……我不要姑娘的保证。”桥烟道。
“姑娘的保证全都不作数。”桥烟继续说道:“姑娘……桥烟以后不逼姑娘了,但是也请姑娘好好爱惜自己,这样……这样桥烟死了都值!”
她一发狠话,惹得路施施忙捂住她的嘴。
路施施连声说了几句“胡说”“胡说”“净胡说”。
她抬着俏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小丫鬟桥烟,桥烟一委屈,她的心就软化了。
路施施把手拿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再不会将自己陷身困境。”
桥烟不依不挠的小声说着,“否则呢?否则姑娘就……就怎样?”
路施施试探性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否则就天打五雷轰,不……”
“不要不要,不要这个。”桥烟没待她说完就打断了发誓言,“这个太歹了,不好,不要这个,姑娘赶紧换一个。”
桥烟打心底是万分心疼路二姑娘,就连发誓言都不愿意路二姑娘发最狠的毒誓。
其实路施施哪懂什么誓词,“天打五雷轰”这个最常见,也就顺口一说了。
但桥烟提醒得对,发誓言,需谨慎,不能什么后果都不清楚就胡乱发一通毒誓。
“可是,你家小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路施施道。
桥烟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道:“如果姑娘还不爱惜自己,就让姑娘永远穿不了好看的衣服。”
路施施:……
不行,这个太歹毒了。没好看的衣服这怎么能行?
桥烟见路施施脸色一变,就知道这几日的观察是有用的。
路二姑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居然爱上了穿好看的衣裳,向淳宁郡主所求也不过衣服尔尔,哪怕是昨日受劫,为的也是一件华服。
果然这世上哪有女子不爱金玉锦衣。
桥烟的目光越发灼热了起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