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可有四个娇花美婢在一旁端茶倒水,铺纸磨墨,倒也算得上是红袖添香。
金爵紧随萧衡其后,嘴里还嚷嚷着:“三爷,您怎么能这么放肆?好歹容小的禀报世子爷一声。”
自家主子既是世子爷,又是三爷的长兄,不说长兄如父吧,可他怎么能一点儿尊敬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打哪儿遇上了晦气,来寻世子爷的不是。
萧徇放了书,起身走向萧衡,道:“三弟,这么晚了,你可是有事?”
他摆手让屋里人都退下,他则皱眉打量萧衡,问:“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身上还有血?而且血腥味十分浓郁。
萧衡冷笑道:“世子爷这不是明知顾问吗?我今晚去了哪儿,你会不知?不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萧徇眼眸飞速的眨了下,微微有些讪讪,道:“我……”
他想否认,但看萧衡这架势,知道他必然都知道了,否认也没用,便爽快的道:“你说苏姑娘的事?我的确是插了一手,不过你别误会,容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萧衡没那个时间听他慢慢解释,他讥诮的问:“有什么可解释的?世子爷一向怜香惜玉,王府里众所周知,如果你瞧中了苏三,压根不用费事,只要你一个示意,自然有人会把她送到你床上……别说我和她八字还没一撇,就算定了亲,只要你喜欢……”
第16章 好赖
萧徇心里一绞,沉痛的苦痛让他五官都绞在了一处。
他虽然好脾气,可也容不得萧衡这样的污言秽语指控,他沉声道:“三弟,你胡说什么?我就只是推波助澜,帮了你们一把。”
萧衡讽刺的哈哈大笑,反问道:“真是笑话,帮人这么帮?你多大?三十,不是十三,你一向以行事谨慎,为人温良而得名,会不通人情世故至此?你不会不知道这样做是致她于死地吧?”
萧徇一愣。
萧衡又极其讽刺的道:“也对,你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是衔着金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不过个把人命,在你这里又算什么?尤其是这样一个身世孤苦、无依无靠,空有美貌,却没有脑子,又孱弱软弱的女子?”
萧徇一捂心口,下意识的辩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往事如同毒蛇,死死的缠上来,萧徇脑仁一阵刺痛。
他竭力镇定,望着怒到极点,却越发平静的萧衡,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不会是杀了吧?要真是这样,自己可真就就造孽了。
萧衡不答,只嘲弄的弯了弯唇角:“你还真是仁义道德。”
伪善比真正的恶毒还要卑鄙可耻。
萧徇痛悔的道:“是苏姑娘不愿意和咱家结亲,所以孤身一人逃出了苏府,我想着她一个人出行多有不便,因此派人尾随。哪成想当晚那车夫就在她房里吹进了迷药,将她从客栈里偷带出来……”
萧衡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萧徇无奈的解释:“我是想着让你和苏姑娘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你不愿意听我说,我便托付给了克明(林峻的字)”
“哦,所以就把苏氏弄到了栉风楼。”
“什么?”萧徇呆掉。
萧衡满脸讥诮:“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萧徇的确知道林峻约了萧衡去栉风楼,但他没把苏绾和栉风楼联系到一起。
他一想就知道是林峻自作主张了,也怪自己没把话说清楚。
林峻也委实冤枉,他能怎么着?专门找个清净所在?
也得萧衡愿意去。
这无缘无故的,他还不得怀疑自己居心叵测?青楼怎么了?青楼虽然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恰恰是最隐蔽最安全的地方。
萧徇苦笑,道:“我原意并非如此,我真的只是想……”
萧衡哈哈大笑,笑声苍凉又凄楚。从来都是“他想”,哪儿管别人死活和意愿?
萧徇见了,神色蓦地黯然,也情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又过了多少年,他都是这样的废物和没用。
不管他初衷如何,但事情的结果永远和他的“本意”背道而驰,南辕北辙。
不怪三弟不信他,如今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又贫乏,他自己听来都觉得浮浅、可笑和无能。
他有些颓唐的问:“苏姑娘……到底怎么样了?这事和她没关系。”
萧衡冷冰冰的道:“死不了。”
萧徇不由得轻出了口气,苦口婆心的道:“三弟,我真的没有坏心,你相信我,我只是想促成你和她的姻缘。”
没等他说完,萧衡已经不耐烦的道:“不用,我来是警告你,以后我的事你少插手。”说罢一脚蹬翻了萧徇的书桌。
桌上的笔洗、笔架、砚台怦怦啪啪落地,浓黑的墨汁把上好的暹罗地毯弄了一团黑,各种东西洒了一地,更不用提还有许多古玩字画。
萧衡并不是多相信萧徇,而是相信苏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