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未来。要待我写信给爹爹问过之后再做打算?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那话什么意思?负责?你真想嫁他?”
盈儿这才如梦初醒,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儿,一跳老高,抓住他的手,凶巴巴道:“不嫁,不嫁。”
她现在回过味儿来,断定杨陌大约并不认为之前的把柄够用,又猜出她的计谋,这才一招反杀,索性借机将事情定下。将他为了乔家要娶,变成乔家设计逼他娶。
不然以他太子之尊,非要娶个乔家被人退亲,还傻名在外的女儿,岂不惹人嗤笑?
乔檄还在屋子里转圈。
她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安,上前拉住乔檄的胳膊,道:“二哥哥……就当我现在才知道他的身份,你带我去同他赔个罪,就说咱们乔家不要他负责罢?”
*****
杨陌回到住处,神色阴郁,脱了鹤氅,便提了把剑,到院前练武场中舞剑。
剑气光寒,江海凝光,羿射日落,雷霆震怒。
看得常夏心惊胆战,知道他这是气得狠了。
可他实在也想不明白殿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虽站得近,可也没敢偷窥信上写了什么。要说乔姑娘算计,可人家乔姑娘好好地站在亭子上,殿下瞧见,大氅都不及穿就奔了出去,还是他紧赶慢赶着给披上的。再说,殿下是那怕人算计的人么?他不愿意,谁能算计得了他?
常夏正胆战心惊,就听见外面有人传:“乔侍郎,乔姑娘求见。”
常夏心中大喜,拔腿正要奔去开门,又赶紧立在原地听示。乔侍郎也就罢了,这乔姑娘,殿下要不要见,那可真是说不准。他朝场中看去。
剑光一滞,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好似一只琴曲,突然断了根铉,任操琴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再连贯顺畅。
外面传来守门侍卫的低语声,隐隐听见“歇息”,“不见”等语。
常夏硬着头皮道:“殿下若是不见,奴才就去说一声。”
剑气终止。
杨陌呼吸不均,将剑重重插在地上:“去换身衣裳。”
第9章 滚起来 他就坐在上首她父亲以……
他就坐在上首她父亲以前坐过的地方。
她父亲是将军,常穿铠甲,坐在那里,总是气势压人。
而他斯斯文文,一身柔软的浅色丝袍,手指修长白皙,轻轻扶着扶椅的手柄,但她却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一只箭已经搭在弓上,箭头对准了她。只要他轻轻一松手,冰冷锋利的箭头就会插入她的心口。
乔檄跪在她前面,在不停地替她赔罪道歉,解释今晚一切都是误会。
她低着头,把目光投在他的胸部以下,不敢看他的脸。
乔檄说完,室内只有烛花轻轻爆裂的声音。
没有人说话。
半天,才听见常夏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殿下,这地上怪凉的,乔姑娘跪了这许久……”
“她哪里这般娇贵了,跪这一会儿,还能冻死她不成!”杨陌的声音明明白白带着讥讽。
盈儿觉得自己实在失策。来这里时几乎搬空了白草院,偏偏没带那对护膝,刚才来得又急,没想到这一层。这地全是青石板,又硬又冷,怎么可能不痛不冷?
她轻轻地挪了挪膝盖,正想开口卖惨,就听他不耐烦道:“滚起来,坐凳子上!”
盈儿忙谢恩站起来,揉了揉膝盖,见乔檄还老老实实地跪着,忙上前去拉他。乔檄抬头看杨陌,杨陌冷冷挥了挥手。
有侍卫搬了小凳子来。
明明旁边就有椅子,他不让坐,就是故意让他们难堪吧。他这样,反而叫她安心了许多。坐在小凳子上,姿势有点奇怪,但好歹比跪地上强多了。盈儿团成小小的一坨,整理了一下裙裾。
乔檄身材高大,坐在小凳子上更是奇怪。可也顾不得,只赔笑道:“多谢殿下原宥不咎。今日之事,就当不曾发生过,殿下不必挂怀。我日后必好好教导盈儿。”
一语未毕,就听杨陌轻轻哼了一声,道:“她确实该好好教导一番。”
盈儿心中疑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就这么轻易放过乔家?或者他想到了别的钳制乔家的法子?懒得再找她的麻烦?
谁知杨陌下一句竟是:“明日一同启程回京。”
盈儿心脏一缩,脸上血色尽失。
乔檄也傻了眼。
他们可是出来办正事的。随行十余人,个个轻骑快马,明日若是起个大早,再赶得急些,说不定,天黑之前就能进京。带上盈儿,拖拖拉拉,明日多半只能在青象镇停留。
“这……岂不耽误了殿下的正事?”乔檄劝阻。
盈儿勉强笑道:“怕是来不及?我……”
“来不及?莫不是你还想跟什么人话别不成?”
“呃,对……哦,不……”盈儿惊得结结巴巴。她心里的计谋仿佛都被他瞧个一清二楚。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