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塔在酒馆门口看到的面包车是个外省的牌照,她座位正对的那三人大概率不是不喜欢被打扰,而是身有要紧事,不宜声张。
她跟自己打了个赌,赌等一下会跟她在酒馆碰到的人狭路相逢。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那辆早打过照面的面包车便晃晃悠悠地开过来了。丁塔握紧了她的单管,瞄准了面包车的前轮,砰一声枪响,面包车的前轮爆了。而车碍于惯力没停下来,拐了个弯撞到了树上,树上积雪哗啦啦落下来,巨大的动静在山林中回荡。
她端着枪走过去,枪屁股对准驾驶舱窗户的左上角,用力砸下去,车窗碎了,驾驶座上的人捂着流血的脑袋破口大骂:“你他妈!”
丁塔没搭理他,伸手从里边把后座的车门打开,车上有一个半米高的铁笼子,笼子里有一只白纹老虎,很小一只,正在睡觉。
她不恋战,打开笼子,把小玩意儿揪出来便往回走。
费力把这小东西弄到的几人自是不干,打不开驾驶舱的门,便钻到了后座,从后座的车门跳了下来,不顾流血的脑袋,提着枪追上去。
丁塔是战士出身,就算对方常年干这勾当,有经验,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去。
她回身便是一枪,正中冲锋人的大腿,他瞬间腿软,跪了下去,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咬着牙呼哧呼哧喘着重气,牙缝里不时钻出一两句:“操你妈!”
他中了枪,剩下两人便不敢再往前了,很明显受伤的人是他们的主心骨。
丁塔看他们怂了,收枪回去了。
回到她那间砖房,她把枪扔桌上,把那只白纹老虎从笼子里揪出来,扔到她房间的狗笼子前。
白纹老虎这一路都很温顺,蔫头耷拉脑。倒是她的狗,对这玩意儿充满了敌意,从它进门就一直在叫,叫得丁塔心里烦,牵起狗绳把它拴到外头去了。
再进门,白纹老虎不见了,她四处寻找,在被子里发现了它。她一把把它拎起,拎到狗笼子门口,打开门,一脚把它踢了进去。
明天给林业局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把这玩意儿弄走。
打定主意,她脱了衣服,面朝下倒进沙发。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有人在亲吻她的耳朵,她以为是老板娘给她找来泄火的爷们,也没怀疑这大半夜他怎么过来的,动了动脖子,以便他更好地为她服务。
他吻技不怎么样,但气息滚烫,被他舔过的地方像烤火一样舒服。
丁塔轻哼,翻过了身,闭着眼睛抬起下巴。
他很上道地埋进她的颈窝,手伸进她衣服,摸到她的细腰……
后面的事情丁塔就不记得了,但早上起来,上半身的酸痛和下半身的刺痛足以证明昨晚确实发生了什么。
她一点愉快没享受到,平白落了一身疼,到底谁给谁泄火?
她捏着肩膀从床上下来,觉得脸不舒服,摸了下脸,摸下一撮毛,白色的。她想起她昨天救了一只白纹老虎,扭头看向狗笼子,发现它正趴着看着她,两只前爪上下叠在一起,看起来酒足饭饱,对陌生环境丝毫不惧。
她走过去,蹲下来,盯着它看,长得倒是挺漂亮,是个少见的品种。刚想要不要把它放出来待会儿,她发现狗笼子门没锁,可她明明锁了。
她再看看手里的一撮白毛……
昨天,在她身上的,是个人吧?
【第二章】
这荒唐的想法令丁塔不禁轻笑,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连下意识都开始扯淡了。
但转念一想,会有这种下意识产生,就说明她这副被作战生活压迫过久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不能信了。
她吸口气呼出去,起身脱了长袖,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裹住胸部的无袖短背心。
施夷山常年冰雪,不见烈阳,所以她身上的皮肤尤其白,从脖子往下,有一个小麦色到雪白的过渡。
换完衣服,转过身,那只老虎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跟她的狗一样。
她的狗也喜欢盯着她看,但那是因为她手里有骨头,这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老虎是为什么?
她再次走过去,把它揪出来,举高,看着它青色的眼睛,问它:“看什么?”
它只会看着她,有点乖,又有点怪。
丁塔把它抱到怀里,顺了顺它的毛,没摸两下,她就觉得她托着的地方有点湿,她拎起它,果然看到它的生殖器冒出了头。
她感到奇怪,猫科动物中雄性发情不是被雌性激素引诱的吗?这里他妈又没母老虎,它在发什么情?
她嫌恶心,把它扔回了狗笼。
门外的狗突然狂叫,她转身开门,狗扑进来,跃起扒到她身上,尾巴摇得欢,带动屁股也跟着摇,一身的霜被它抖搂下去,飘飘然落了一地,随即化了。
丁塔拎起它脖子上的项圈,朝外看了一眼,拴在桩子上的狗链子被扥开了,她把它拽出去,重新拴好,刚拴好它就倒地,委屈嚎叫。
她没搭理它,回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