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宅离衙门不远,二人决定走着去。
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葛思妍这儿看看,那摸摸。沈容想给她买,她却摇头说不喜欢。沈容知道她懂事,心下感动却不曾说破。二人边走边看,也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葛思妍似乎完全不紧张的样子,倒是让沈容有些疑惑。沈容暗想:“爹娘是保守惯了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活泼的阿妍。不过哪怕他们不喜欢,我也得娶她。能对她好一辈子,比什么都叫我舒心。”
忽然,葛思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警觉起来。没等沈容开口问,电光火石,只见葛思妍袖子一挥——一颗钢珠被扫落在地。见其形状十分规整,定是批量生产的。从远处射来,若不是阿妍一挡,估计在自己身上最轻也是半残毁容。沈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葛思妍安慰道:“大概是哪家小孩儿贪玩,不小心射过来的吧。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为好、”不由分说地把沈容推着往前走,幸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葛思妍回头朝不远处的建筑上看去,一抹黑色的身影飘过,葛思妍恨恨地捏紧了拳头。
还好后面的路一帆风顺,没有遇见什么其他的怪事儿。顺利到了府上。
县里府邸不大,青砖白袜小院墙,内有十来个伺候的小厮、丫鬟、老妈子,宅子收拾得规规整整,很是让人舒服。
一个胖胖的小丫鬟引着二人到了主屋。主屋的装潢也很家常,有着浓浓的生活烟火气。
屋中正坐一个穿着枣红色长褂,玄色对襟长裙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挽起来成一个髻子。上面还插着一根木簪子。旁边一个老汉,身着宝蓝色长袍,留着山羊胡,正歪在榻上吸旱烟。见有人来了,连忙站起来迎接。
老太太正是沈母,老汉则是沈父了。沈母笑着拉二人坐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美人。难怪王媒婆今早来说儿子已经说了,说什么也要娶她,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看其桃腮饱满,面似圆月,身材丰腴,气质娴静,是个旺夫的模样。再看其打扮清秀低调,不是那些残花败柳的人物儿。看向那脚——却是一双天足。沈母并没有放在心上,看这模样大概也是富庶人家的女儿,不缠足的多了去了。
沈母笑道:“好个美人儿,难怪我家容儿对那媒婆说,这辈子非姑娘不娶。不知姑娘生辰八字?”
一边的沈父用烟杆儿戳了戳沈母,沈母不好意思道:“啊,我年纪大了,搞忘了。对不起呀葛姑娘。”葛思妍温婉一笑,大方道:“伯母不必挂怀。多亏容儿搭救,否则我这样一个失忆的人,还不知道要被拐卖到哪里去...”说着,还嘤嘤啜泣起来,看得两位老人我见犹怜,心疼不已。二老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没女儿,看见这样标志清秀的人物愿意嫁给自己这样平平的家里,又这么楚楚可怜,当然心生怜悯,态度也更加亲近了。沈容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偷笑,怪不得阿妍根本不紧张,原来早就计划好的。
哭着哭着,葛思妍掏出一条帕子拭泪。只见那帕子上绣着好一朵别致精细的兰花儿。白云县的女子可能根本无人绣工能出其右吧。沈母问道:“好孩子,别哭了。看你这帕子别致...”葛思妍接话道:“是小奴家自己绣的。”说着,好看的小圆脸儿还很合时宜地红了。如此巧的手艺,如此羞涩美貌的儿媳,二老心里更是熨帖。
沈容推波助澜道:“阿妍不仅做绣工手巧,做饭也很厉害。昨晚她给我开了小灶,儿子说句不孝顺的——比阿娘做的香。”沈母笑着把葛思妍揽进怀里,葛思妍也被他这一番话逗得破涕而笑。沈母道:“该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时候了。我们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今日见过,我和你爹都很满意。我们寻摸寻摸黄道吉日,就把婚事给办了吧。”说着招了招手,刚刚那个胖胖的小丫头再次进屋,沈母道:“春燕,沏一碗茶来。”春燕应声下去了。
茶来。葛思妍恭恭敬敬地福身道:“谢公公婆婆赏茶。”
不知是那茶太烫,还是春燕本就毛手毛脚,那茶盏居然一个不稳掉了下来。葛思妍眼疾手快,一下抓过茶盏,再看那茶杯上没有一滴水珠,地上也没有一滴水渍。莫母有些吃惊地看着葛思妍,葛思妍心下暗道不好,连忙饮了茶,算是略过这一流程。
茶盏被收走后,沈母借故要同沈容交代结婚事宜,把葛思妍支了出去。
沈容知道自己的老娘要说什么,未等沈母开口便道:“阿妍是个好姑娘。”沈母板着脸:“这姑娘来路不凡,居然反应这么快。容儿,恐怕你都不是很了解这位葛姑娘吧?”沈容沉吟片刻,坚定地看着榻上的二老,眼里满是坚韧:“是。但阿妍确实很好。她只是会武功而已。”一边沉默的沈父抽了一口旱烟道:“身怀武艺,身份不明。这样的女子你也敢往家里带?”
沈容道:“阿妍有自己的秘密不假。但我不想让她在我面前就必须得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秘密告诉我。我只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主子。她与我而言是一生挚爱,不是我的私人物品。儿子可以保证,阿妍是个正直善良,讲礼数的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