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见到下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的普通招呼方式。
你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笑意满满的眸子。
是他，那天你躲雨时伸出手接雨点的人。
等那采购部的人离去，你们女性居多的部门才爆发出讨论声。
她们说着，公司的采购部居然还有脸看得下去的人。有人说，都是因为楼层不同，老总为什么不把文秘和采购放一个楼呢？
你无心听下去，离开了女生们的小部落。
瘫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你就像是连续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明明什么也没做，也没有被领导践踏尊严地批评，但你就是觉得好累。
你将文件夹里展开的纸张放在你眼上，脖子贴在转椅的椅背上闭目养神——只叫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说是合作，其实也就是必要的时候开个会，有问题再坐下来接着探讨。
你挤在狭小办公室的一角，看着自己部门的姑娘们对着那利烨熠打量来打量去的，没由来的心里很烦。
“啊，你请等一等。”你刚转出门，就有人喊住了你。
你不耐烦地回头看是谁，却看到了一张洋溢笑容的脸。
他将你的文件交到你手上，解释道：“部长要我给你们的，我本来想给你那里的其他姑娘的，但我看她们手里已经有够多的文档了……”你的眼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他的意思也就是他把你当作可以携带东西的人型机器了？
见你不接过去，利烨熠说话的速度放慢了，“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将会转到不必要且无趣的地方，于是你拿过那几份文件，“不，我没事。”
你将纸张揣进怀里就想走，利烨熠又在身后说，“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你没有回话，也没将他的提议记在心里。
因为要修改文书，利烨熠经常往你们这跑。
你时常看着他被女生们围住说一些有的没的话题，在他即使没那么想聊的时候他也不会出声拒绝她们。所以他是一个软柿子，你这么想到，在A4纸上写下一无意义的符号。
无意义的一天又在女生们聒噪的声音里结束了。
你关掉电脑拿走外套，走去差不多熄了灯的走廊等电梯。
随着铝金镶边的电梯门一开，你看到空荡荡的电梯里有一个同样和你晚下班的人。
你撇撇嘴走进去，摁了关门键。
他站在在电梯的东角，你在西角。
“你也这么晚下班啊。”他朝你打招呼。
你笑一笑，没打算接话。
你的办公楼在二十三层，采购部在你们上面三层。
他试图和你多说说话，“合同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吗？”
你耸耸肩，说没什么特别难懂的地方，“大部分差不多都和你们那的人确认过了，下一周就能拟出正式稿。”
他道这样啊，你在电梯的反光材质上看到利烨熠将手撑在了身后的扶手杠上。
终于到了地面，你从没觉得几分钟的电梯时间会如此难熬。
在你的后腿能踏出电梯箱之前，利烨熠问出了一句，“你有时间吗？”
这种情形你要怎么拒绝呢？
二十分钟后你们坐在了某咖啡馆里，你坐在扶手椅里看他向服务员点单。
老实说利烨熠那么问的时候，你还以为他要请你去吃饭什么的，没想到只是来喝杯咖啡。
也不是你就想和他去吃饭了，只是你真没想到他会想和人在一小店里坐上一会只为喝一杯热饮。
“很抱歉如此突然。”他在你对面的桌边交握双手，利烨熠将托盘里的方糖包朝你这放，“我这么请你出来实在是很突兀。”
你持无所谓的态度，涂了唇膏的红唇扬开，“利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他的表情有些凝固，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时那个柔和的样子。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我们两个部门合作的效果并没有那么好。”
你扬扬眉，“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手头的那份文件，起草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其实续写的过程里还有许多漏洞的。”
利烨熠给你说了这些疏忽会导致客户哪方面的损失，即使初始时不会造成多大的风波，长期下来还是一个隐患。你抱住了双臂，将他提出的条件一一记住，“那利先生你想怎么改？”
其实你想问的还有，为什么只找你一个人来说这种事。你和他一样不动声色。
利烨熠温和的脸并没有什么起伏，他似乎想从包里拿出纸笔来。“你介意我在这写点什么吗？”
你很介意。
可你说出口的是，“不，不用顾虑我。”
于是利烨熠就在你“请继续”的请求下，在小咖啡桌上写下了整整三张纸的便利贴。
你将他的纸条接过，放进包里说谢谢他的建议，你会和办公室的人讨论的。
“上回和采购部合作的项目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的上头领导过来过问，你将桌面上几个文件打开，“成稿已经给客户发过去了，就看他们怎么反应了。”
你那将手背在身后的领导呵呵笑笑，兜了一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