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应对突如其来的麻烦。
弯腰拾起那小巧的饭盒,他抬脚走到那扇门前,又将盒子原封未动地摆了回去。
握着不大纸张的手心收紧又放松,他最终还是将那字条收进了风衣口袋里,一边在胸中安慰自己不能不识好歹,事情若是做得太绝会伤了和气;另一边却是怨恨自己如此优柔寡断,半推半就。
然而,正是他这点要断不断、隐晦不明的态度,倒是让戚芷莹钻了空子。
烹饪这项技巧源于她独特的家庭背景。父母平时很少有时间为她做饭,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情景更是少之又少,她便从很早开始琢磨如何养活自己,也是为父母减轻些负担。
想着男人怎么也做不到油盐不进,她更是得了便宜卖乖。从那天瞥见他的药盒起,戚芷莹就在心里默默打下了主意。一开始她还会顾忌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过唐突明显,可一想到上次的自己揣着十分不认真的态度惹他动了怒,那种蠢蠢欲动的亡羊补牢之心竟怎么也收不住。
在经历过第一次剑走偏锋、男人收走了字条后,她便愈发肆无忌惮,硬是拿出了看家的手艺想要让他折服于此。
如今她每天下课最享受的便是为他做一盒丰富的吃食,荤素搭配很能让人食指大动。
尽管他一如既往并不理会,甚至不再主动把饭盒放回自己门前,冷淡的像是一片再激不起浪潮的静潭。
戚芷莹每天都会一早怀着异常紧张的心情走到他门前,傍晚回家时又会沮丧地拾起地上略显孤单的盒子,将微凉的心和着菜肴一起回炉加热,第二天又是往而复之。
她好像并不懂得“放弃”的意思。要说她心思不正倒也没错,可从另一方面想,她是真的不希望她的闻教授被胃痛折磨,还要时常忍着痛苦为学生们排忧解难。
就这样大概僵持了不到一月,她一颗澎湃着热情的心终是显出了疲态。
“难道是我做得不好吃吗......”
撅起嘴巴将圆珠笔夹在鼻唇之间,戚芷莹边神游边思索。这段时间她试图约过两次答疑,都被男人以不同的理由拒绝了。
和煦的语气和口吻与上课时如出一辙,可她总觉得闻成蹊是在故意避她不见。
前几日他还请了其他教授代了三天课,她在夜晚从阳台牟足了劲儿探头也未见任何光亮,心下不知男人到底在忙些什么,竟是连家都忘了回。
扔下笔站起身,她揪着躁乱的长发要去厨房里洗水果,在经过门口时耳里忽然传进一阵轻微的响动,像一根钩子般勾住了她的腿脚。
是钥匙插进孔里的转动声。
戚芷莹顿时紧张得四下观望,轻着步子跺到了门口,透过渗着白光的猫眼仔细地向外瞧,大概是瞥到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以及关门声落,地上孤零零的保温盒。
室内明亮的光源也遮不住她眼底的暗淡,戚芷莹撇了撇嘴,一脸满不在乎地重新回到了卧室,却是连水果都忘了洗。
就这样吧,明天开始也没必要再这么自欺欺人了。
9. 巧克力
事与愿违,就在她第二天准备最后一次清理被人遗弃的饭盒时,她竟发现那盒子居然重新回到了自己门前,里面呈现的是干干净净的空白一片。
除了那盒子,旁边还摆放着一袋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上面的标签源自经典的糖果品牌“PierreMari”,左上角还挂了个方形的小标记。“谢谢,回礼”四个字倒是写得意外的龙飞凤舞,和男人平时沉稳不外放的形象有些出入。
那硬质的触感让戚芷莹渐渐不规律的心跳燃点出一簇带着霹雳的火星。
他这几天是去了比利时吗?
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硬是将那盒子仔仔细细翻过来看过去,最后才敢确认那是自己的所有物。
将巧克力和盒子紧紧收到胸口前,像是要凭靠外界的压力抑制住烦乱紧绷的心绪。戚芷莹轻颤着抬起眼睑,隔壁那扇门里并无异动,根本让她无法分辨到底是否有人来过。
一切既是平稳如初,又早已百转千回。
所谓万事开头难,她既然破开了这个首,那必然是要一鼓作气,不可半途而废。
她不知也不在乎闻成蹊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了她的示好,可既然木已成舟,想再拒绝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头疼欲裂、睡了将近一个早上的闻成蹊刚打算出门随意解决胃里的叫嚣,门边的食盒再一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的字条变成了黄色的便利贴,字与画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