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却不显杂乱。
“谢谢教授的巧克力,要记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末尾还画了个新的眨眼小表情,更添灵动。
闻成蹊叹了口气,弯下腰伸出的指尖停在离盒子几厘米的地方,犹豫地又稍稍卷起。
他刚经历三天没日没夜的紧张奔波,每天大概只靠一块法棍度日。直到布鲁塞尔市中心,圣米歇尔教堂的钟声响起时,他和队友才得到任务顺利结束的消息。
那袋巧克力是他无意间穿过布鲁塞尔大广场,于圣休伯特拱廊街的店铺里买下的。说来也奇怪,他一个对巧克力并不理会的人,竟是因为店里女孩儿似曾相识的笑容才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看下来的成果就是这袋略显突兀的伴手礼。
昨晚回到家时,饥饿与胃痛简直要将他最后那丝力气消磨殆尽,他便咬着牙狠下心将门前的保温盒带进了家门。
那一刻他总有种带了个小姑娘进门的错觉。
凭良心说,他之前不是没有以另一种身份怀疑过她,怀疑过顶着学生头衔、表面纯良无害的女孩儿手握着暗杀他的任务。
因此他昨晚硬是怀着赌徒心理,并已做好了被毒害的准备,可谁知这一觉倒是睡得异常安稳舒服。
危机解除后,闻成蹊倒是没来由的心虚愧疚,差点给她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回一袋巧克力是他无功不受禄的表现,亦是他以礼相待、刻意拉开距离的做法。
谁想这距离到底还是被她给拉回来了。
“什么一生二二生三的,理都让你占尽了......”
嘴上虽不饶人,闻成蹊却将那饭盒小心拾起,将便利贴收到口袋中,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她说得在理。
况且这食物的味道确实让人欲罢不能,他也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就算再怎么大谈师生有别,他也不愿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毕竟就算他谈了,某些人也不一定会听。
想到这里他无意识弯了下嘴角,将手心里还泛着暖意的盒子再次提回了家里。
目前的麻烦,最多是要考虑每天回给她什么罢了。
10. 挂件(小修一个细节)
“今天的主题是衡量比较生活成本以及如何计算通货膨胀,这里我们需要引入一个CPI的概念......”
男人的声音飘飘悠悠钻进耳朵里,像带着某种魔力般总是能瞬间驱动她懒惰的手指。
戚芷莹还是一如既往紧盯着讲台上的人。从那天以后他再次回到教室,整个人的教学方式丝毫未受影响,甚至精神状态要比之前看上去更加饱满和煦。
只是她每次上课总有一种被男人过度频繁关注的错觉。
比如她刚才正皱着眉头意图消化他灌输的知识,他却只是瞥了一眼便能看出她心头的“疑惑”。
“这位同学有哪里不懂吗?”
“啊?我吗?没...没有,教授您继续...”
她本来确实没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他这么一问倒是引起了她些许不满的情绪。
怎么接受了她的示好之后,这称呼还往后倒退了呢?
说好的戚同学呢?
见她并未真正走神,闻成蹊收回了视线继续今天的课程。他也觉得事出有异,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思维的乱码再次整理得当,直到下课声响。
“阿莹,今天又不在食堂吃晚饭吗?”
戚芷莹收拾好桌上的书籍后冲温琪摇了摇头,心里开始默默盘算今天做什么好。
“诶,你居然如此狠心...现在都找不到人陪我吃晚饭了,我这可怜的孤家寡人......”
“不是可以找你男朋友?”
温琪向后稍稍一仰靠在图书馆的座位上,眼睛焦灼地盯了会儿皎白的天花板,然后自动将其翻成和墙壁同样的颜色。
“他?他说要留出打球的时间,一周只能陪我三次晚饭...我看他脑袋也快成球了!”
看着好友愤恨的样子,戚芷莹一边尴尬地露出抱歉的笑容,一边为她那可怜的男朋友祈祷。
“我保证每天都能陪你吃午饭!”
“行吧...话说你最近晚上都在忙什么啊?这么神神叨叨的。”
“没...没什么,就是想自己做饭了......”
戚芷莹没想到她忽然发问,脸上强装镇定地同时,手指开始翻来覆去轻绞着书包上的小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