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她扬着笑脸,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她胆子很小,不敢再和上辈子一样,用整个江家去赌自己的情与爱,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可以的话,她也想尽己所能去帮助他。
夫妻七年,陆行谦是什么性子,她是了解的,若不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谋反一事,便是谁和江舒宁说,她都不愿意相信的。陆行谦赤诚忠正,绝对不是一个为了权力会肆意妄为,乃至谋反的人。
江舒宁相信,在上辈子,他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不然为何偏偏他谋反前一月,无故就要与自己和离,不就是不想牵连她吗?
可惜他没有料到,想让江家倒的,大有人在。他费尽心机与自己和离,终究还是没能与江家免受牵连。
“还没有祝贺慎远哥哥获封世子呢,既然现在有机会,那我便开口了。”她就这样微微昂着头,亦如从前在淮安那个总爱唤他慎远哥哥的小女孩。
江舒宁简单的行了一个揖礼,搜罗了一串脑海中能想到的贺词。她凝眉沉思,此时才感慨,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陆行谦低垂眉目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诸如此类的话,他听过不少,可从阿宁口中出来,却与以往全然不同,他心中甚是欢喜。他垂首安静的听着,她的话伴着清甜的笑意,一点点淌进了他心中。
是他错了,他们并没有生疏,阿宁从来都是和以往一样。只是她长大,更拘礼法罢了。
想清楚了这些,那几分不快随之消散,缚在后背的手也悄然松开。
第16章 不怕死的纪大人
用过午膳又和江舒宁说了会儿话,安庆自觉困倦,便去里头休息。
她向来有午休的习惯,从来也不因什么事情耽搁,但在去休息之前,安庆交待了明月和别枝两人,带着江舒宁去她安排的住所。
安庆并没有让江舒宁与之前那次一样去西偏殿,反倒是让她来这主殿休息。主殿有三间院落,安庆自己是住在庆云斋的,旁边的舒云院修缮了一番后,就让江舒宁住着了。
江舒宁带的东西不多,早些时候匆忙过来,刚刚放置下还来不及整理,她就被安庆拉着去了骑射场。
现在再看,她带的东西,都规规矩矩的放在外厅摆着的那张镶石雕花紫檀桌上。
明月走到她面前,笑着道:“原本是要帮江小姐整理东西的,可那会儿江小姐离开的匆忙,也未与我们交代些什么,我们怕错漏了江小姐的东西,所以就没敢动了。”
江舒宁:“没关系的,几件衣服罢了,我自己理理,也是可以的。”
才用过午膳,又因安庆方才着人给她布了不少的菜,她吃着胃胀,正好收拾一会儿消消食。
明月笑着应声,将身后的别枝牵了过来,又接着道:“这是别枝,与我一起都是在公主面前侍奉的,公主担心您在这边不适应,特地让别枝留下,外面虽也有些宫女,但总归不如别枝得心,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与她说便是。”
话到这里,别枝又朝江舒宁行了一礼,“公主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伺候江小姐,江小姐要是有什么需求,可千万不要顾忌我是公主身边人就不与我说,不然的话,公主可会觉得我仗着她的身份,苛待客人,拿我开办呢!”
别枝说话瞠着一双眼,语气虽有些故意逗人,但可以察觉她这话是认真的。
江舒宁与明月都忍不住掩唇轻笑。
再说了会儿话,明月就先行离开回了安庆身边。
时间过得快,加上这天就剩下半日,江舒宁晚间练了会儿字,差不多有些疲乏的时候就去了休息。
别枝早已和她说明,第二日的辰时四刻,会有皇上安排的展书官过来翊坤宫,在书经堂给公主讲课。届时,江舒宁也得与公主一道。
既然决定要做伴读,江舒宁必然是恪守本分,与公主一道好好学习,耐心仔细,行事规矩。所以第二日江舒宁卯时末就醒了,宫女帮她简单的梳妆后,她开始用早膳,可才吃到一半,安庆身边侍奉的明月就匆匆过来唤她。
明月面色虽急,但看见江舒宁还在用膳,急迫的心思便先停了下来,她打着笑脸行了一礼。
“江小姐可是刚刚开始吃?”
江舒宁接过别枝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后拿帕子轻拭唇角,道:“一刻钟前开始吃的,我早上通常都吃的不多,也足够了,明月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公主找我吗?”
明月说了声是,又接着道:“确实是公主要找江小姐的,只不过公主也吩咐了,须得等您用完早膳后再喊您过去。”
安庆身边的侍女女官都和她一样的性格,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这样强调,无非是安庆特意吩咐过了。
只是,明月的反应,让江舒宁就不由得多想。毕竟明月可是安庆公主底下最得力的侍女,心思较其他人沉稳了不少,她都如此反应,那究竟是多急的事情?
随后,明月带自己去了庆云斋,看见伏在桌案上挥笔疾书的安庆公主,江舒宁就知道了究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