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点?要是人家不愿意指导我们怎么办?”
“杨安国不是和庄同志接触过的吗?那不比咱们熟?”
“对对,让杨安国去嘛!”
……
说着,几个人当即将杨安国推了出去。
杨安国扶了下滑落的眼镜,满脸笃定地震声道:“庄同志为人友善、乐于助人,还见义勇为救过食堂陈师傅落水的孩子呢!怎么会不愿意帮助我们?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着,他放下自己手中的课本,睨了自己的同学们一眼,道:“咱们既然想要请求庄同志的帮助,现在总不能光这么站在这儿看着人家一个人忙活吧?”
其余几人被点醒,也立即撸起袖子跟着忙活起来。
多年后,当庄星苒因为为祖国核-武器研制和发展奋斗终生,并多次在前沿科学中取得重大突破,被授予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
庄星苒的挚友,杨安国院士在接受采访时回忆——
“我相信不止是我,我们那一届物理系和数学系的许多学生,应该都不仅仅将庄院士当成最好的朋友、战友,更将她视为学业与专业上的老师、精神上的领袖。
她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未放弃学习,把一生的热情奉献给了国家和科学。她是一位无私奉献的楷模,一位舍己为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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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学习楷模崇拜的英雄本人——庄星苒看着面前热火朝天帮忙干活的杨安国一行人,小小的脑袋上浮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们这是?”
杨安国将凳子反扣在桌上,抹着汗直起腰冲庄星苒一笑:“庄同志,我们是来向你学习的!”
“对!人多力量大,这点活儿很快就能做完了。”叫作石凤的短发女孩儿也不好意思的冲庄星苒笑了笑,腼腆地问:“庄同志中午有时间吗?我们有些课业上的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问你?”
站在她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似乎担心被拒绝,又急急补充:“我们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庄星苒扫了眼这几个抬桌搬凳拿抹布,又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学生,心道你们都已经先斩后奏帮忙干活了,她还能拒绝吗?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
自从这一天开始。
每到课余时间,便时不时有学生来找庄星苒问题。当发现她同样精通高等数学时,很快便连数学系也有学生慕名前来请教。
不过来的最勤的,还当属杨安国那几个最先来找她的。
这天是周五,庄星苒刚好轮休。
她给石凤讲了两道题,手里捏着对方临走前死活塞到她掌心的两颗糖,去物理系办公室找张树森。
《中子物理的研究与应用》她已经粗译了第一部分,但中间有些地方翻的并不完善。
庄星苒找到办公室时,张树森正在收拾文件。
看见她,顿时笑道:“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想去食堂找你来着。”
庄星苒见他已经整理好公文包,便问:“今天没时间吗?”
张树森走到她近前,道:“有时间,只是咱们得换个地方。”
直到来到离首都大学不远的一幢自建小楼,虽然朴素,但却温馨。
庄星苒才知道对方说的“换个地方”,是换到张树森家里。
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优雅女人在门口迎接了他们。
看到庄星苒,对方似乎并未多惊讶,亲切地引她进屋,问:“是树森的学生吧?渴不渴?喝水还是茶?”
庄星苒想解释自己只是帮忙做翻译。
但紧跟在后面走进来的张树森已经先笑起来:“你怎么每回对我的学生,都比对我要好?”
庄星苒只好将解释改为自我介绍:“我叫庄星苒。”
“自己家里你难道不熟吗?”许秀英先瞪了丈夫一眼,但转头给庄星苒倒茶又是笑眯眯的,说:“不用拘谨,当在自己家就是。”
张树森笑着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礼品袋,走到她面前,说:“生日快乐,秀英。不过今天还是要辛苦你做饭才行,小庄也留下来吃。”
“知道了,你们快忙去吧,过会儿我给你们送水果。”
许秀英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他们必然还有工作。
庄星苒半道上被张树森带过来,哪儿知道是许秀英的生日。
即便她在人际交往中稍稍迟钝,也知道自己在这种日子两手空空的上门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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