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的妖气给自己当通行证,以后就不用每天上学都求着周子寂送她了。
阿沅诶呦了一声,嫌弃她还活得像个野生动物,“小丫头,学着做个人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脸蛋粉扑扑的,很有些娇憨模样。
谢烬目光缓和,本想要揉她的脑袋,手背碰到她滚烫的额头,不由得皱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一点。”她眯起眼,还想像上次在奚园那样蹭一蹭他的掌心,余光里却看到周子寂阴沉的脸色。
那眼神像她曾在森林边缘遇见过的猎人,看到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抢先一步时射出怨恨与怒意。她身体一颤,脑袋也垂了下去。
“下周四也是个好日子。”
周子寂快步走近,“谢先生要是不嫌弃,就定在那天吧。”
谢烬收回手,不作多想,“可以。”
就这么随口答应了,先前果然是在故意消遣。
周子寂握紧手机,端着主人的架子沉声赶客,“那就好。谢先生慢走不送。”
这态度忒没礼貌了。阿沅刚要开怼,被谢烬淡淡一眼制住,只好老实憋回去。
“好好照顾自己。”
奚言听得懂这句是对她说的,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阿沅静默跟随,直到走出别墅坐上车,才盯着后视镜里的住宅喋喋不休,“这就是周家的接班人周子寂?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姓周的老头居然也放心把家业交给他。”
“他才多大。”
“在人里年纪也不算小了啊,估计是自己不愿意学。姓周的这家后继无人了。”
阿沅发泄了一通,又好奇地问,“先生,你说那只小狐狸为什么会在周子寂的宅子里?”
周氏也是有名的天师家族。将来要掌家的人居然跟妖怪混在一起,如果不是道行太浅连只狐狸都看不出来,那就是故意养的。
好歹是世家。他低估了周子寂对家学的排斥程度,默认是后一种情况,又自顾自地推论,“小狐狸被困在那女人的身体里了。周子寂要生灵盏,或许就是想用它把小狐狸的妖灵逼出来?”
“这样也好。我瞧着那丫头野性未泯又不谙世事,自己挣不脱困缚,正好叫那姓周的帮她一把,离了人回林子里过得反而自在。”
“又或许,他是想把那女人的残魂逼出来,好给小狐狸腾地方?”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啧!姓周的旧太太不要,要搞人妖恋!”
“……”
谢烬阖眼道,“由他们去吧。”
言外之意似乎并不想多管闲事,阿沅不解,“那先生干嘛给她名片?”
追随了这么久,他知道谢烬处事原则是只救自救之人。
小狐狸被金屋藏娇,看起来过得好好的,并没有求救的意思。
谢烬眼前晃着那张粉扑扑的小脸,眉眼不若寻常狐族美艳勾魂,反倒透出一股子天真稚气,让人没由来的挂心。
“今后或许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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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房子带着天师禁制,管家保姆钟点工所有人都能出入,唯独她撞不出去。
奚言看着谢烬出门畅通无阻,心想大家都不是人,怎么他想走就能走。果然是很高级的大妖怪。
人都走了她还眼巴巴望着。昨晚也是,随便就跟个刚认识的男人出去玩,周子寂一阵无名火气往上涌,“但凡是个男人都能引起你的注意么?”
奚言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又这么凶,小声地问,“你为什么生气啊。”
“……”
周子寂也不太懂。但看她胆怯的模样,怒气不由自主地消了些,声音依旧带着训斥,“你跟谢先生怎么认识的?”
即使谢烬是以长辈的姿态关怀她,在他看起来也更像是在撬墙角。
“在奚园见过一面,就是上次,你让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奚言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些委屈和控诉。
“今天是第二次见了。”
周子寂顿了顿,出乎意料的没有再问。
谢烬去奚园干什么,他是知道的。
谢烬想用生灵盏换得的东西,原本被保管在奚氏一族手里,只是周奚两家联姻后作为“嫁妆”转移到周家,才又到了他的手上。
若非这样,他区区一个周子寂,还没有机会跟谢烬谈条件。
想到家里人提起“谢先生”时那样如临大敌又颇有些敬重的口吻,再联系今日情景,周子寂不爽得很。
不爽归不爽,他对生灵盏势在必得。
有了生灵盏作为媒介,他能就能削去奚言的灵骨,送给奚玉。
家里那群老古董想要的只是一个有灵骨的孩子。即使奚玉不肯收,只要他把奚言的灵骨捏在手上,今后想给哪个女人都可以,再也不用受陈腐家规的拘束。
他看着奚言,目光带着不自知的残忍,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反正灵骨留在她身上没什么用,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