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急促。

    手腕脱臼的疼痛还折磨着我,我心浮气躁地被压着前行,忐忑着拷问室会不会有什么反异能装置……毕竟目前看来,异能可是我唯一的底牌了。

    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能落到被严密看守的牢房里。

    *

    押送的黑西装停下了脚步。

    我的面前是一扇黑漆漆的大门,与方才我经过的那些看起来并无不同。

    但因为路上一直在撒空间定点,我知道这个地方已经拐进了大楼深处。

    我心底不由得为自己被重视的程度感到沉重。

    在拷问室门前踟蹰不前,不等我做个心理铺垫,不耐烦的小弟就开门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然后我立刻就被里面的“专业设备”给镇住了。

    ——活了两辈子长这么大,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西欧中世纪有类似的刑具!

    很难形容这些黑漆漆的铁家伙都是什么结构,各自又是什么功能……尽管我算半个内行,但说实在的——以我内心对这些的抗拒程度来看,我再多看两眼也不会想知道它们是怎么把人的肢体给夹进去蹂|躏的。

    不过这些刑具看起来很干净,不像电视剧里那样有干涸的血迹凝固在上面,陈年老血浆洗都洗不掉。

    ……

    正出神的我被一声冷笑吓得浑身一激灵,扭过头就看见眼熟的斋藤正对我露出无比鬼畜的笑容。

    ?

    诶?他居然是刑讯小队的吗?不是中也的部下么?

    所以他是领了中也的令来审我还是说他本来就归属尾崎红叶?

    搞不清状况的我有些懵。

    *

    斋藤对我发出了反派一二三、小弟四五六的惯常威胁恐吓发言。

    虽然简单粗暴且让我觉得耳熟能详得像是穿进了民国谍战片片场,但我只想评价一句——

    俗套,但真有效啊!

    六七年前,申请中国的签证被拒绝后,无处可去的我趁着龙头战争的混乱来到了横滨。

    本以为横滨这种核平城市不会有多少太平日子能过,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名义上安居乐业人民幸福的欧洲让我过得惶惶不可终日;而所谓混乱不堪的租界横滨却让我安宁得像落入了一池温泉。

    这几年安生日子过多了,我心里很清楚,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皮糙肉厚遇事硬抗的硬汉了。

    在一屋子刑具的精神攻击加持下,我确实绷不住——况且也没必要。

    ……

    不想再听他给我细细介绍刑具,我心里快速分析了利弊,直接白旗投降。

    “我说!但我只告诉中原中也。你让他来。”

    斋藤听到前两个字的得意还没从眉梢爬上嘴角就又沉了下去。

    “很顽固嘛,有勇气的女人。”

    他垮着个批脸阴恻恻地:“要是受完刑还是这样骄傲的姿态,我会为小姐感到敬佩的。”

    我想到刚才在路上时心底定好的粗糙计划,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而有些不耐烦。

    “我是认真的!你让中也来我就说了。因为有些事……不方便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

    饥饿乏力让我几乎难以站稳在原地,头晕目眩的感觉莫名其妙再次袭击了我。

    搞不清这种焦躁的源头的同时还要应付眼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状况,我躁郁得更明显了。

    手腕已经肿得不堪忍受。

    我低头查看钝痛的脚底,这才瞥见脚底的袜子也渗了血,应该是撞在茶几上时伤到了指甲盖。

    ……

    斋藤攥了攥手里的刑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我心底有些发毛,异能力悄悄开始在身体里调动,时刻准备跑路。

    现在我脑子很清醒。

    被所有人遗忘而后又对上了港|黑,连中也也站在港|黑那边,与我而言实在是糟糕不过的开局。孤立无援的我不利用异能是跑不掉的。

    可我更清楚涵盖了时间系和空间系特性的时空钟表有多珍贵。

    要是让港|黑的人——此处尤指森鸥外——把我的异能弄清楚了,没有中也站在我这边维护我,我大概率会被列为港|黑的头号目标。

    而我也从没见过被他们盯上的肥肉到嘴里之后还能失之交臂的。

    可我不想和中也对上。

    更不想成为黑手党的刀。

    直接跑掉后患无穷……而我现在能做的太有限了。

    我必须在不得不用出异能的状况下再掀出这个底牌。

    甚至需要瞒下异能的时间性,把它用成空间转移。再表现出自己对异能的熟练和依赖增加可信度。

    ——但即使是单纯的空间转移,对于这个异能者稀少的世界而言,也是极为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了。

    我心下苦笑着,感慨自己时隔多年再一次因为异能过于宝贵而苦恼的心情实在糟糕。

    *

    没等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