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是她能旁听的了。
“我去找弗朗茨。”
“她没关系的。”
……
下属的视线在异口同声的俩人中间绕来绕去,白蓁蓁端着果盘先站起来,“我走了。”
沃尔纳看着她进了驾驶舱,眉峰轻轻一皱,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因为是私人飞机,没有七七八八的官方规定,所以驾驶舱白蓁蓁可以随便进,她走到弗朗茨的身边,给他喂了一块橘子。
驾驶舱里面的空间还算大,但大部分都被屏幕和按钮占据,能坐的位置只有副驾驶。白蓁蓁凑到那些屏幕前,观察了半天,发现自己除了雷达啥都看不懂,于是侧头问弗朗茨,“开飞机是不是很难?”
“还行吧,只要想学都能学会的。”弗朗茨的目光在她身上某个地方停留了一下,移开,说,“我可以申请再吃一块苹果吗?要你喂我。”
白蓁蓁又喂了块苹果给他,然后问,“你在航校里是不是学的最快的那一个?”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我不仅是学的最快的那个还是成绩最优异的那个。”
白蓁蓁毫不意外,她不是聪明,她只是心知肚明。弗朗茨对驾驶交通工具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从前见他操作坦克,操作装甲,那些外表笨重的大铁壳子都能被他开的跟碰碰车一样灵活,飞机就更不用说了。
“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要跑来开飞机?”民航飞行员也属于服务业,只是收入比其他人更高一些。像弗朗茨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家产多到数不清,把航空公司整个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弗朗茨表情纯良的看着她,湛蓝色的眼睛比窗外的天空好看,“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我都想听。”
“假话就是,本人志愿投身祖国航空事业,以责任为本,以报效祖国为根基,坚持安全第一,维护旅客利益,诚实守信、忠于职守……”
白蓁蓁叹息着打断了他虚假而庄重的宣誓词,“可以了,我想听真话。”
“真话很简单。”他眨巴眨巴眼,“我喜欢这世界上所有带轮子的、会发出嗯嗯嗯奇怪叫声的东西!”
白蓁蓁:“……你在开车?”
弗朗茨:“不,我在开飞机。”
白蓁蓁迅速回答,“好的,为了避免事情朝十八禁的方向发展,我们提前终止这个话题。”
随后她举起一本画满了弧形线路的大图册给弗朗茨看,“这是什么东西?”
弗朗茨扫了一眼,“航线图。”
“我们的航线在上面吗?”
“在的。”弗朗茨指了一条连接德国和美国的红线,“是这一条,会路过中国,从你家头顶飞过。”
那条红线从欧洲版图出发,横跨整片亚洲的领土,恰好经过与东海毗邻的上海,朝太平洋的方向前进。
白蓁蓁伸出手掌比了比,她的手掌并不大,但是能挡住版图的一大块,“这么看好近啊。”
弗朗茨抽空回了一句,“你说美利坚?”
“不是。”她看着地图,“我说欧洲和亚洲。”
从地图上看,欧洲和亚洲的距离真的很近。弗朗茨失笑,“毕竟我们中间没有隔着太平洋。”
“可是放在以前,即使没有隔着太平洋,坐船也要熬很久,快的话一至两个月,慢的话三到四个月,大半年都有可能。”
她的语气渐渐低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那时候,去往欧洲的船从广东或者上海出发,中间会经过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等等一系列国家。马六甲海峡的白天很拥挤,海面上总能看见贸易的船只,黄昏就变得很安静。越过马六甲海峡的下一片海域是印度的孟加拉湾和阿拉伯的阿拉伯海。阿拉伯海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传说,水手在休息的时候会在甲板上骗小孩,说阿拉伯的海底下藏着无数死去海盗的幽灵,不过我从来不信……哦对了还有埃及的红海,埃及的红海很荒凉。我不知道那荒凉来自何处,可能是反复无常的天气,也可能是永远死寂的海平面。我在船上待了一个多月,在踏上德国领土的那一瞬间就退缩了,甚至想过买张返程的票直接逃回家。”
“可最后你留下来了?”
“嗯,因为安检人员上来的速度比我快。”
“然后你就遇到了我?”
“嗯……嗯?”
谁在说话?
她懵逼地抬头,发现弗朗茨正一动不动地审视着她,“我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白蓁蓁:“……我要是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全是信口胡诌你会相信吗?”
“不会。”
好的,白蓁蓁牢牢闭上了嘴,在副驾驶上陷入漫长的自我反省。弗朗茨看着,也没说话,精致的眉眼舒展开,嘴角弯成愉悦的弧度。良久过后,戳了戳她的肩。
第一下没理,第二下也没理,第三下她总算转了过来,一张脸凶巴巴的,”干什么?““我渴了。能不能帮我倒水?”他没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渴了。
出去倒水的时候,沃尔纳还在同他的下属讨论着什么,用的是英语,语速很快,白蓁蓁基本没听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