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叶静子,她看到她进来,冲她点了点头。
陆依星礼貌地回应,就近来到一个洗手池,掰开水龙头却没出水,来回又掰了几次,还是没有反应。
“来用这个吧,那个坏了。”叶静子冲她温柔一笑,让开了位置。
陆依星走过去,弯腰打开水龙头,说了一声:“谢谢。”
叶静子站在她边上并没有走开,正在用烘干机烘手,烘干机的声音在耳畔“嗡嗡”作响。
叶静子没有马上离开,反身靠在洗手台上,“你和林为之熟吗?”
陆依星默默挤了洗手液在手心,安静地搓着手,她的动作很慢,一根根指头来回地搓,有些做贼心虚,“我们,不是很熟。”
叶静子点点头,莫名其妙地竟又说了句:“好像,有点困难。”
“什么?”陆依星疑惑不解,转头看她。
叶静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洗手间。
第 5 章
汉中对这次艺术节相当重视,可谓是下足了血本。
恰逢汉中110周年校庆,校领导脑子一热准备搞个大的,还邀请了其他学校的领导来观摩。
艺术汇演的场地对外开放,表演的舞台专门找请了广告公司来搭,就搭在操场上,台上左、中、右三个大屏幕,两侧是两个大音箱。
汇演时间安排在晚上举行,操场上,搭台试麦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下午,陆依星抱着演出服装在化妆间前前后后地跑, 忙得像一只陀螺,额头冒出薄薄的细汗,沾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这儿的场地实在太小了。
他们的化妆间在跃层的小阁楼里,一条木制楼梯往上走,楼梯很窄,走起路来一不小心就要踩到别人的演出服裙摆。
她终于忙完了手上的活,停下来,倚着化妆台,歪着脑袋看钱怡汝化妆,见她唇红齿白,眉目清然,不过略施粉黛,已活脱脱是一个民国美人儿的模样,“真期待啊,终于可以在舞台上看到了。”
这种期待就像开蚌希望能看见珍珠一样。
“快到我们了,”钱怡汝一边仔细描着自己的眉毛,一边说,“丫丫,你去听一听现在第几个节目了。”
“好。”陆依星应声,起步从阁楼往下跑去。
还没走几步路,从楼下恰好上来一人,跑得急和她撞了个满怀。
陆依星一个踉跄,双手在空中晃了晃没扶中一个支撑物,脚在阶梯处一滑,跌坐在楼梯上。
疼!
楼梯上匆忙的人群一瞬间都停了下来,撞了陆依星的那个女孩子一脸愧疚地俯下身,关切地询问,“同学,你没事吧。”
陆依星只觉得脚腕隐隐作痛。
“怎么了?”钱怡汝听到声响,从阁楼里出来,看见陆依星吃痛地蹲坐在阶梯上,赶忙走上前来,其他人一瞬间也都围了过来看,把本就狭窄的楼道堵得密密麻麻。
“脚好像扭了,有点痛。”
“能走吗?”
陆依星试着站起来,右脚脚腕处明显肿了一块,脚点地一用力,就传来一阵疼痛,“不行不行,痛。”
李正烁从后头挤上来,抓住了陆依星的胳膊扶着她,看着她的神情满是担忧,“我陪你去医务室。”
“马上要到我们了。”钱怡汝皱着眉,担心又焦虑。
“很快回来。”李正烁说。
“不行,马上就到了,估计下一个就是。”陆依星摇了摇头,李正烁是这场话剧的男主角,开场要是没主角这戏还怎么演。
几个人僵在原地。
“我送。”
林为之的声音远远地从后面传来,大家齐刷刷往后看去。
只见林为之脱了套在身上的麻布外套,那是“顺子”的角色服,他走上前把衣服递给钱怡汝,说:“我就两句台词,你找个人代我一下。”
钱怡汝这时候倒是很顺从地接过了衣服,说:“你小心点。”
她叮嘱着,又担忧地看着陆依星,陆依星冲她露出一个微笑,示意她放心。
林为之从李正烁手中接过陆依星,他的手抓住她胳膊的刹那,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飞速跳跃,心像一面被球击中的镜子,碎成一片片的碎渣,反射着她每一丝情绪。
人群自觉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
夜色温柔,月影婆娑。
连这医院的消毒水味都突然变得好闻了起来。
陆依星在附一医的急诊室里坐下了,林为之手里拿着她刚拍的X光。
值班医生是个年轻人,年纪最多三十出头,接过X光片,中指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看了看,点点头说:“没伤到骨头,就是扭伤,给你开点消炎药,配个云南白药。”
他说着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字,又抬头在电脑上敲了几行字,一边说:“云南白药一天喷三次,不要走动,最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