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好了。”
“谢谢医生。”陆依星乖顺地道谢。
医生合上病历本,把就诊卡从机子上抽出来夹在病历本里,一起递给林为之,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林为之伸手去接,医生又突然收回了手,嘱咐说:“你帮她记着,不要让她吃辛辣刺激食物,肥肉、油炸、烧烤这些也不要吃,含糖量过高的也不要吃。”
这医嘱怎么对林为之说呢?
“医生,我记得住。”陆依星说。
医生看向陆依星,嘴角露出一丝“过来人”的笑意,说:“小妹妹,我是教你男朋友怎么照顾你。”
陆依星听他这话,下意识地看向林为之,视线对上他的眼,却像灼到了般火速移开,摆着手解释:“不不不,他不是我男朋友。”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老师要管你们。”医生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指着他们身上的校服,说,“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吧?大晚上不是老师送来,不是好朋友送来,一男孩子送你来,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陆依星有些为难,顿感解释有点复杂,苦苦挣扎着又说了一句:“真不是……”
“走吧走吧,回去吧。”医生挥了挥手里的病历本,林为之赶紧接过。
陆依星还想说什么,却被林为之拽着胳膊一提溜了起来。林为之扶着她走出了门诊室,走到门口时,他特意扭头看了眼门外急诊室挂牌的医生名字。
*
这一折腾,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两人在校门口下了车,林为之突然蹲下身,说:“我背你。”
陆依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踌躇着说:“这不好吧……”
“见到疯子之前,我提前把你放下来。”
“疯子”是李正烁的外号。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走快一点,可能还可以赶得上闭幕。”林为之又说。
照她这步速,铁定赶不上,何况她的脚也确实不能再瞎走动了。
陆依星妥协地乖乖趴在林为之背上,林为之背起她,她感受到他并不宽厚,很富少年感的背,她才发现,其实她是开心的,竟控制不住地弯了嘴角。
这是他们靠得最近的一次。
得知自己被分到六班那天,她的喜悦几乎溢满了整张脸。
妈妈问她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她撒娇地抱着妈妈,嗲声嗲气地说因为感谢妈妈同意她学理,可她自己清楚,全然不仅仅是如此。
她终于可以离他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疯子好像挺喜欢你。”林为之像是没话找话似的开口说。
“他不是对谁都这样吗?”
“也不是。”
疯子对她是不一样的,他能感觉到。
自从她来了,疯子讲话时总会下意识地看向她,就像个普通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每讲一句话都想得到喜欢的人的表扬。
晚上的学校很黑,只有几盏路灯在发着昏弱的光,高三部晚自习的灯依然亮着。
操场上,文艺汇演的响声把这本该安静的夜撕开了一道口子,连星星都吓得躲了起来,夜空显得更加深沉了。
“不知道他们演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怡汝应不应付得过来。”陆依星还是有些担忧。
“没问题的,他们都在。”
陆依星终于开口问出了她之前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来参加话剧,是陈子谦让你来的吧?”
“嗯。”
“我就知道。”
陆依星得意地笑了,她还觉得奇怪呢,明明前脚怡汝还在为找不着人参演苦恼,后脚人就凑齐了,这陈子谦做什么事还都暗搓搓的,“他为什么不说呢?真怂。”
不过,也正因为陈子谦“怂”,她高一每周都能“敲诈”到东西吃。
“太喜欢,反而小心翼翼了。”
太喜欢而小心翼翼吗?
这样说来,其实她和陈子谦是一样的,半斤八两而已。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好想看我们的话剧啊,可惜看不到了。”
下午正式彩排的时候,钱怡汝真美,梳着两只小辫儿,拿着书的样子,真的就像云之凡从剧本里走下来了。
李正烁虽然平常一副不羁的模样,可他穿着病号服,化着老年妆,两眼泛泪,抖着手说“好大的上海,我们可以在一起。这小小的台北,却把我们难倒了”,陆依星也跟着酸了鼻子。
四十年的离别光阴,都没有消磨爱,她觉得这个故事极美,尽管结局残缺破碎,却仍然触动人心。
“你相信永不过期的爱吗?”陆依星轻声问。
他们已经走过郁达夫雕像,这里的路灯坏了很久,光线很暗。
“不知道。”
“问你信不信,有什么知不知道的。”
“遇得到就信,遇不到就不信。”
陆依星想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