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醉看着那纷繁不停的雨,又低头看了眼碗里的饭,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
她觉得饭有些难嚼,嚼了好多下,最后发现不是饭难嚼,是她心里承载的东西太重了。
玉姨看这雨势,脸上散发着光芒笑,嘴上却道:“哎呀,小沈,这可怎么办,雨下大了呢。”
沈南幸不惊不慌:“不妨碍回去。”
“回什么回去?”玉姨急了,哪能放人回去呢,她严肃道,“你现在回去不安全,下雨天还是夜晚,要阿姨说啊,小沈,你就在这住下算了。”
“住一晚,明儿个你和阮醉一起回学校。”
玉姨把明天的事都给想好了。
这么想着,玉姨完全没注意两个年轻人的脸色,自顾自又说:“要是住下的话,我得去把换洗的被子拿来。”
她起身就准备去收拾沈南幸要住下的房间,完全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
阮醉简直被玉姨的操作给惊了,她立马站起身,阻止玉姨:“我送他回去。”
玉姨猛地转过身:“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胡话,好好款待小沈,我去收拾收拾。”
“伯母……”这回是沈南幸站起了身。
“小沈,不回去,你今天不能回去!”玉姨直接下命令,“今晚你就住这了。”
沈南幸一愣,最后舒缓道:“伯母,您先吃饭,我的事不急。”
“那你还回去吗?”玉姨紧张地问,她指了指外面噼里啪啦的大雨,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大起来。
阮醉一只手捏紧筷子,一时间心绪繁杂。
沈南幸现在回去确实不太好,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路上打滑容易出事,更何况郊区离城区也有一段距离,很费时间。而且他还是为了送自己回来才耽搁的。
阮醉思来想后,低头扒了口饭,对沈南幸说:“你留下吧。”
她声音清清淡淡的,却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慌,那种无处安放的心慌感。
玉姨一听阮醉都答应了,连忙转身去收拾屋子,她哪看不出来,沈南幸等着阮醉发话呢。
沈南幸重新坐下,他拿起筷子顿了顿,倏尔转头问阮醉:“鱼汤好喝吗?”
那鱼汤按着阮醉的口味做的,刚刚好的样子。
阮醉含糊说了一句:“挺好喝的。”
沈南幸柔和了嘴角。
吃完饭,阮醉又重新给手机开机,她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来电记录,皱了皱眉,却还是按下一个接了。
那边很快接通,传来方峥润玩味的声音:“阮小姐,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阮醉眉眼往下看着上锁的抽屉,静静听方峥润说,她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沈南幸和玉姨在清洗餐具,两人不知怎地又畅聊起来,她插不进去,也没想搅合在一起。
“阮醉。”见她不出声,方峥润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语气没有了之前的调侃,调调变冷了些。
阮醉发现自己做这种事很难,她啪嗒一声,无情地挂断电话。
手机很快传来忙音,方峥润把手机从耳朵边挪下来放在眼边瞧了瞧,目光凉得很,倏尔又冷漠地笑了。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继续盯着大屏幕玩游戏。
——
大雨还在下,一直没有停消的意思。
阮醉把放在窗边的仙人掌往里挪了挪,又给小猫喂了食。
小猫似乎也不喜欢她,它对新来的沈南幸倒是喜欢得很,乐意滚到他怀里去。
玉姨生活作息很早,她早早就睡了,临睡前还交代阮醉好好招待人家小沈同学。
阮醉瞥了眼与猫互相亲昵的沈南幸,迟钝开口:“时间不早了。”
沈南幸摸猫的动作一顿,有些话在其他人口中可能说出来是别个暗示意思,但在阮醉嘴里,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该睡了,别祸害猫了。
阮醉起身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发现沈南幸没跟上,便转身看着他,声音放小了些:“沈南幸,跟我来。”
因为玉姨在睡觉,所以她声音才放小。
沈南幸放下猫走到浴室,他高大的身躯往浴室门口一站,瞬间就照应得浴室更小了。
阮醉走在前面,告诉他哪两条是给他准备的新毛巾,哪是洗脸盆哪是洗脸盆,哪里能放热水,没热水了怎么办。
沈南幸一一应着,比她这个主人都自然。
最后阮醉把该说的都说了,她抬头看了沈南幸一眼,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
今天他笑得格外多,阮醉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沈南幸叫住了她,“我想问,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还穿这一身睡觉的话,确实很为难人,阮醉挠了挠头皮,思考片刻后抬脚:“我去给你找。”
阮醉在自己的衣柜里翻了半天,家里没有男人,必定不会有男人的衣服,睡衣也没有多的,她只好拿自己的T恤充数。
最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