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件白色T恤放在手里,眼神木了木,然后鬼使神差地放鼻间闻了闻。
很果断地放回去了。
沈南幸见阮醉找得慢,自己就先洗了个脸,洗脸时水珠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他抬手往上捋了捋,镜子里展现那张英气的五官。
浴室门口被人敲了敲,沈南幸从镜子里看到阮醉胳膊上搭着衣服往里面走。
她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洗衣机上,顿了下才说:“衣服……是我的,你先将就着穿下吧。”
沈南幸看了眼那衣服,一件宽大的灰色背心,还有一条可以收缩的过膝短裤,放在手里软软的,夹杂着女孩子的香气。
他有片刻的怔愣,抬头说好。
“嗯。”
应了一声,阮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侧过身准备从沈南幸身边绕过去,结果胳膊压到热水器的开关,头顶上方的淋浴头立马冒出水来,往下浇了她一脸。
阮醉下意识闭上眼,凉水从她的发梢路过她的脸、脖颈,再到她的上身,凉得她打了个冷颤。
旁边迅速伸出一只手圈过她,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按了热水器的开关,头上的水才肯作罢。
阮醉眯了眯眼,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沈南幸圈在了怀中,更糟糕的是,她T恤偏薄,里面的内衣被浇出了轮廓。
而沈南幸的掌心烫得吓人,他一双眼住在她脸上,伸手轻轻拨开了她碎湿的刘海。
第22章 我见星星 “疯子。”
沈南幸动作很轻, 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他像来是温柔的,仅仅是拨弄刘海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能被他做得生出许多情来。
阮醉抬头震惊地看着沈南幸, 发现他眼里似乎有怜爱。
那份让她避之不及的眼神惶恐地充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惊起千层浪来。阮醉忍不住后退, 可他温暖的大手裹着她的脸。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阮醉竟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在他的眼神中。
她明明在沈南幸的眼里看到了那个挣扎又困惑的面容。
眼看那双沉沦的眼就要往下移, 手指也寻着脸颊的方向摩挲到唇边,阮醉恍惚梦中惊醒,猛地退开一步, 踉跄地离开浴室。
她走的时候再次碰到了热水器的开关,水哗啦啦流下来,在沈南幸面前形成一片水幕。
沈南幸留在原地,缓缓抬起自己那双手,怔了怔。
记得母亲曾跟阮醉说过,男人天性里的劣根性改不了,她慈爱地望着阮醉,和蔼地给她的人生提建议:“醉醉,长大后你不要爱别人, 更不要爱男人,只爱自己, 也只有你自己。”
阮醉独自坐在房间的座椅上,耳边传来浴室的流水声, 脑海回忆起母亲曾说过的话。
窗户的雨珠顺着纹路流下, 滴滴答答竟也不觉得吵,阮醉抬头看了眼,沉默地打开最底下一层的抽屉, 翻出里面的资料来。
不论大大小小的纸张,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证据不足。
没有证据的案子就像四处飘散的蒲公英,都不用人来割、拔,它自己轻而易举就掉了。
可是证据难找。
十几年前的事了,玉姨立案也因为没有证据而被搁浅,阮醉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要一直找下去,就不可能挖不到证据。
她复盘了所有的资料,找出所缺的部分是哪里,决定对症下药。
沈南幸已经洗完了,阮醉耳边传来他关门的声音,可轻了,像是故意避讳着什么。
不久后,客厅的灯也被关闭。
阮醉隔着房门看向门外,听着门外的动静,眼睫下垂,鸦羽覆盖下的那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对自己说,沈南幸只是她的朋友。她这一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过朋友,也不稀罕有朋友,可大学里她收获了两个朋友,一个余澜,一个沈南幸。
阮醉心底是期盼温暖的,所以她没有拒绝和他们来往,但若是这层关系再近一步,她就会觉得难以接受,自己也不可能接受那层关系。
沈南幸是她的朋友,阮醉喃喃地想着,只是朋友,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夜深了,雨水悄然变小,阮醉起身准备睡觉,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是沈南幸的,他还没睡。
[晚安。]
阮醉的手机掉在床上,她迅速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关灯,睡觉。
——
第二天一早阮醉就醒了,只是有两个人比她还早,沈南幸和玉姨又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边做饭边闲聊,像极了一家人。
阮醉坐在书桌边,打开余华作家的《活着》。
当时在天桥上时她没拿沈南幸递过来的那本书,主要是因为她有。
外面玉姨敲了敲她的房门,亲切地喊:“醉醉,吃饭啦。”
阮醉放下书,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时沈南幸刚好把一碗菜放在餐桌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