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任苒闲闲地想。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龚玥跟她甜蜜蜜地讲述自己跟普化那泛着过期酸臭的恋爱经历时,任苒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龚小姐,我对你跟你先生两个大龄青年或者中年的爱情故事没兴趣。它们就好像发酵坏了的樱桃一样,酸腐陈旧,令人不适。”
龚玥脸上艳若春花的笑容停住了。
任苒心里划过一丝快意,她发现,当面怒怼龚玥是这么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正要再接再厉,冷不防身后走来一个人,龚屿汐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刚刚我听到姐夫找你。”
一个台阶递到龚玥面前,龚玥要是还不知道走,那就枉费她长袖善舞的名声了。她站起身来,跟任苒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了。
等到龚玥离开,龚屿汐就坐到她原来的位置上:“你真不怕得罪人啊。”
对金主也敢这么说?
任苒冷笑一声:“她要是心里没鬼,她干什么要怕我?她如果真的取消了我这个订单,我就跟她老公讲,她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娃娃和他的画,她最爱的其实是拍卖行里那些珠宝钻石。”
龚屿汐一脸震惊。
狠!
一句话就踩中龚玥的要害,揭穿了她的画皮。
任苒怼完龚玥,心情稍微好点儿了,偏头看向龚屿汐:“你跟你家傻狗沟通好了?”
第04章
人间富贵花
这个问题一出口,简直让龚屿汐的灵魂都忍不住颤抖。
幸好种花不在这儿,否则它就不是灵魂颤抖了。
龚屿汐干笑两声,给任苒面前那杯茶满上:“这个、这个再说嘛—”
任苒站起来就要走。
龚屿汐见状,连忙拦住她:“欸,任苒,我好歹刚才帮你解了个围,你不用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吧?”
“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任苒毫不留情地怼他,“龚玥是你姐姐吧?你们自家人说自家人,关我什么事?”
好嘛,龚屿汐算是确定了,任苒她就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任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讥诮,“前几天,是谁在电话里说的,原话我不记得了,大概意思嘛,好像就是……他即便不当警察了也没什么?反正阉割是不可能阉割的,负责也不可能负责的。”
龚屿汐有点尴尬:“当时人年轻,讲话不知道轻重。”
“那现在知道轻重了?”任苒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明知道对面站着的人眼睛不好,可是配上她那张脸,一向没什么风情的任苒居然让龚屿汐有点脸红心跳,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拜服在她的盛世美颜下了。
龚屿汐连忙避开她,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脸:“欸,你说吧,要怎么才能撤诉?”
“生殖阉割。”
龚屿汐想也没想:“那不行。”
“那就没有了。”任苒木着一张脸,牵来沾沾,跟着它一起朝门外走去。
龚屿汐见了,连忙跟上:“任小姐,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较这个真?”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这番行为看上去特别像个神经病吗?
“不是我较真。”任苒转过头来面向他,“而是种花做得本来就不对,沾沾虽然是条狗狗,但并不代表它就没有感情。种花伤害了它,我身为它的主人当然要为它讨回公道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龚屿汐忍了又忍,最终没能忍住,偏头问她:“你为它做了这么多,它……知道吗?”
任苒一时愣住。
她低头看了一眼沾沾,沾沾很明显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歪头给了任苒一个甜甜的笑容。
任苒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它知不知道也不妨碍我为它做这么多。我为它做这些,本来就是不求回报的。”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正当,“难道你喜欢一个人,你做了什么还要专门跟她说说吗?”
龚屿汐算是发现了,任苒这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脑子还是有点不清不楚的。明明是在说狗,怎么就扯到人身上去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耿直地说了出来:“不是,这哪儿跟哪儿?狗跟人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狗是人类的朋友,还儿子弟弟叫得亲热得很吗?怎么现在就不一样了?”任苒有些不屑,“你们这些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虚伪!”
被她归结到“虚伪”一栏的普通人类龚屿汐无话可说,不得已只能回归到这次来见她的主要目的上面:“不是,你觉得种花伤害了沾沾,你去告种花呗,你把我告上去有什么用?”
又不是他把沾沾伤害了。
任苒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龚屿汐:“龚警官,我之前就说了,是你没有管好你的狗,狗懂什么,还不是人没有教好?既然是人没有教好,那责任就在它的主人身上呗,我告你,很恰如其分吧?”
龚屿汐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