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宋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两年后,宋家得到消息,宋奇因为伤人进了派出所。
宋奇这两年一直在邻省的酒吧驻演,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组了一支乐队,生活虽苦但好在自由,以梦想为生。
蒋晨就是宋奇在酒吧认识的朋友。
出事那天,宋奇演出,正好遇见几个在酒吧闹事的人拉着推销酒水的姑娘不放,非逼着小姑娘陪着喝几杯。
小姑娘不断推拒,几乎要哭出来了。
在酒吧推销酒水的大多数都是确实急着用钱的大学生,推销卖酒的活儿虽然不光彩,好在钱来得还算快。
宋奇不忍心,演出没结束就直接下台拉住了那几个闹事的人。
“都是出来讨口饭吃的。”宋奇说,“大家也不容易,别太过分。”
闹事的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其中一人嚣张地一把推开宋奇:“你一卖唱的少管闲事,别以为抱了把臭吉他就能管闲事,爷在这儿混的时候你还在给别人提鞋呢!”
闹事的这几人喝得醉醺醺的,推开宋奇后拎着、扯着装满烈酒的玻璃杯就往小姑娘嘴里灌,手还不怀好意地在姑娘腰上游走。
宋奇看着被钳制住的姑娘那绝望的眼神,忍不住打算再次冲过去。
酒吧有相识的侍者拦住他:“这几人嚣张跋扈惯了,家里背景够硬,没人敢惹他们,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别蹚这浑水。”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宋奇,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害了他母亲一生、还和他恩断义绝。
他们打作一团,宋奇寡不敌众,被打得鼻青脸肿,蒋晨就是这时候去帮忙的,也被打得缩成一团。
其中一个闹事的一边踢还一边骂:“狗东西,不知好歹。”
因为身份的特殊,宋奇从小活得就比别人敏感,小时候被人嘲笑是来历不明的小孩,长大后还被迫隐藏,他一直都活在阴影里,能看见光,却不能被温暖。
所以,他宁愿忤逆宋峰也要搞乐队,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再被束缚。
他活得很是憋屈,但不代表他没有傲气。
他可以受三分委屈,但是绝不能受半点侮辱。
蒋晨注意到宋奇眼底瞬间沸腾的戾气,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拼命恳求:“阿奇,千万别。”
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之间,宋奇抡起酒瓶砸向最前面的人。
四周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浓厚的血腥味四处散开,宋奇手上的酒瓶已经碎了一地。
分不清手上,地上是谁的血。
第七章
你可以光明正大看我
TA SHI XIAO WEN NUAN
1.
宋峰是在宋奇被关进派出所一个星期之后才过去的。
见面的时候,宋奇眼窝深陷,沧桑破落。他双眼无神地蹲坐在看守所里,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干涸成可怕的颜色。他受伤也不轻,脑袋上、手上包扎着的纱布还隐隐透出血色。
他看见宋峰没有说任何的话。大概宋峰觉得此生最失败的就是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吧,他想。
宋峰见到他就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不学好非要瞎混。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杀了人,要蹲监狱了。”
一旁同样被抓来的蒋晨心下一惊,抓着铁栏杆,急忙解释:“叔叔,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先动的手。”
宋峰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他叹息:“不管谁先动的手,现在那个人死了,这是结果。”
宋峰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去了解了事情始末。
被宋奇用酒瓶砸了的人,因为砸到致命穴位当场死亡。死者的家庭背景雄厚,也表示一定要让伤害自己儿子的人付出代价,绝不私了。宋峰想救宋奇,磨破了嘴皮子甚至给人下跪了,对方就是绝不妥协。
他的大儿子从出生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好好关心教育,导致如今这个局面,他有过后悔,但为时已晚。
蒋晨心如死灰,一遍遍地强调:“不是我们先动手的。”一想到自己要去坐牢,他怕得哭着不断重复,“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蒋晨,算了。”蹲在那儿许久没有说话的宋奇终于开口,声音嘶哑难听,没有往日乐队主唱的风采。
“阿奇,我们要坐牢了。”蒋晨颓废地靠在灰白色的墙壁上慢慢滑落,绝望地把头埋在双臂当中。
宋奇淡淡地说:“人是我杀的,与他无关。”他看向栏杆外面的宋峰。
两年不见了,宋峰的白头发多了不少。父亲望着他的目光充满悔意和无奈,但是已经来得太迟。
“爸。”宋奇喊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有我这样的儿子给你光辉的人生抹黑了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带着肯定的态度。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那人是我杀的,和我朋友无关,我愿意承担全部罪责。”
他紧紧攥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