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如此冒险,你一介凡人,凡事应该还是要掌握好分寸。】
“我有我自己的决断。”
身后有脚步,伴着一阵茶香,江洛觉得原身应该是个狗鼻子,对气味如此敏感。
江洛并不回头,而是等到流云蹲在了自己的身边。
流云刚刚哭完,眼睛红肿着,如今蹲在草地上,缩成一团,更加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了。
江洛大大咧咧,就像是摸兔子一样摸了摸流云的头:“你别怕,他们不会再来欺负你了。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沈府找我,我罩着你。”
流云看着她沾了血污的裙子,泪水又在眼眶打转了:“都怪我,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不会的,”江洛又将手伸到水中,溪水顺着她的指尖流过,冰冰凉凉的,“别哭啦,你看你哭起来,都没有笑起来好看。我最见不得美人哭了,比刀扎还要难受呢。”
流云忙用手背摸了自己的眼泪:“那我不哭了,我以后都尽量笑。”
“这样就对啦。”
“我哭起来真的很丑吗?”
“没有啊,还是很漂亮的,只是和笑着比起来,稍微不好看一点点而已。”
流云蹲在江洛身边,学着江洛,将一只手指放到溪水中,冰凉的触感让她立即收回了手,她暗笑了一声,将两只手也一同浸没在溪水中。
“我方才见你挥刀斩下那人的右手,我原以为我自己会害怕的,但是我发现,我没有。我在那一瞬间,想到的是,如果我能挥动刀剑,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其实特别羡慕你,你能保护住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而我什么都不会。”
“你当真不害怕吗?”
“我不怕,我刚才哭,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大家其实都不怕,之前这里的人还会说你年纪小,难当大局,但是现在大家都特别佩服你,心服口服的那种!你真的,特别厉害!”流云一脸崇拜,严肃道。
“我原来是是南隋一家官员的千金,后来南隋被灭国了,父亲不堪灭国之痛,郁郁寡欢,最终病逝,只留下我与我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在父亲去后日日以泪洗面,前几个月跳河自尽了。父亲为官清廉,接济百姓,没有多少积蓄。我不想碌碌无为,一辈子都靠他的积蓄过活,就出来试试采茶。”
“你很有勇气。”江洛点评道。
“这算什么勇气啊,我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父亲常叮嘱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终究是要辜负他了。”
“你没有辜负他,”江洛坚定地看着流云,“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你可以尝试你想要尝试的一切,你有无限的可能。”
流云看着她,明明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眼前的人却给她一种长辈的错觉。
“嗯!”流云用力地点了点头,她试探的,在水中用自己的手拉住了江洛的手,“我还是带你去换一身衣服吧,你不嫌弃的话,先穿一套我的回去,你现在这件在临安城街上走不了多久,估计你就要被抓到衙门去了。”
江洛任由流云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拉起来:“好。”
“你说,我穿如今这套衣服被抓到衙门,会不会遇到方才闹事的那些流寇?”
“嗯……很难说。”
“那我就再把他们打一顿!”
“啊……”
江洛看着流云认真在思索的模样,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想什么呢,逗你玩的。”
“哦哦那就好……”
*
江洛换了一套干爽衣服,顿觉神清气爽。
她懒懒躺坐在美人榻上,听老妈子汇报着农家乐最新的进度。
今日之事有惊无险,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干扰不到农家乐的开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还是需要问天公借一借的。
天公姓沈,名临川,是临安城中大名鼎鼎的沈公子。
有他的名字,事情会好办很多。
至少在某些事情上,可以省下麻烦。
江洛也懒得一一挑选,索性让老妈子们都以沈临川的名义发出的邀帖。
怕是连沈府的公子都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家农家乐。
三日后,天时地利人和,正是开张的好日子。
江洛特意看过黄历,在“宜开张”三个字上用墨水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
俗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嘴。
不出三日,有关江洛的种种流言就传遍了整个临安城。
故事越传越神,说是沈公子的妹妹江洛,看似身娇体弱,实则力能扛鼎,一顿饭能吃下三只鸡五只鸭七头牛,更有人说,她空手夺白刃,胸口碎大石,种种绝活都不在话下。
江洛某次在临安城中的无忌书肆居然看到些有关自己的话本。
她双眼发光,没想到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