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原本有些焦急的心也放下了,两人早已不见刚才的焦灼,对视一眼,眉开眼笑的悄声退下了。
这一病,徐语棠竟是病了三五日,整个人活生生瘦了一圈,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身子,如今看着更是消瘦。
玛瑙看着娘娘那细嫩的脖颈,只简单地挽了美人发髻,发间用绞金丝发带固定,如今病气才去,但脸色上到底还是带了三分,瞧着更像是娘娘故去的娘亲了。
京郊别院虽然是皇家别院,但到底不比皇宫,周围瞧着也是有些热闹的。
翡翠有心让主子出去散散心,满脸欢喜地说道:“娘娘,这京郊别院不远处就是上京很有名的云拓寺啦,听说里面的观音很显灵的。”
“你听谁说的?”玛瑙笑着瞧了一眼翡翠,调笑道:“你整日和我在一起,我怎么没听说?”
说完话也不管一旁被问得通红了脸的翡翠,对着徐语言棠说道:“娘娘,难得有空出宫一次,今儿正BBZL好天气晴好,出去散散步凑凑热闹也不失趣味。”
徐语棠愣了愣,下意识问道:“陛下呢?”
话一问出口,自己先红了耳根。
这几日她身子不好,陈慎几乎算得上是衣不解带地在照顾她了,亲自喂药不说,每夜都伴随着陈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才能入眠。
今日还是第一次在陈慎没在她身边。
主子们感情好,下面的人当然开心。
但陈慎毕竟是皇帝,即便是在京郊别院也是大半时间都在忙碌。
在得知陈慎今日又在书房见大臣后,徐语棠就自个儿出门了。
翡翠轻轻地扶着徐语棠出了马车,雪白色的斗篷被微风吹得轻轻扬起,她轻轻地眯了眯眼睛,感觉出门一趟,心中浊气都少了许多。
云拓寺果然如翡翠说的那样,很是出名,这白日间人来人往,显然是香客不少。
一进门那属于寺庙的香味就弥漫在徐语棠的周围。
“请求佛祖保佑哥哥在边疆年年得胜,岁岁平安。”
“请求佛祖保佑爹爹身体康泰,事事如意。”
“请求……请求佛祖保佑陛下苦难不近身,保佑这天下安泰。”
徐语棠刚许完愿望,翡翠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主子前往云拓寺侍奉着最为出名的观音金身庙里。
“你要带本宫去哪里?”徐语棠有些哭笑得不得看着眼前急匆匆的翡翠。
“奴婢今个早些时候就说了呀,这云拓寺啊,最出名的就是这送子观音啊。”
徐语棠脚步一顿,一抹红霞慢慢地红透了整个白瓷般的肌肤。
“观音在上,信女姓名上徐下语棠,今日前来是想求得一子,信女与相公成婚两载.......望观音保佑。”徐语棠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语气虔诚。
再从寺庙出来时,落日半截,晚霞染红了满地的银霜,多了几分娇丽的颜色。
门外暖青色的小轿倒是不显眼,只不过从小轿下来的人让徐语棠愣了愣神。
自从当初徐语夢被下秘旨为后,徐语棠远走济南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如今见面,早已不复往昔。
少时在闺阁之中,两人关系虽说冷淡,却谈不上不睦。
当初陈慎下旨,看徐语夢诧异惊喜神色不似作伪,都是不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女子,况且最后也是她非情愿的嫁入皇家,而徐语夢也被迫一落千丈地嫁给她的表哥,宁伯侯世子,况且那世子身子在婚后就变得病病哀哀的,两年了也不见好,要不是徐语夢衣不解带的贴心照顾,加上两家本就是亲上加亲,指不定要被骂个克夫之妇。
“臣妇参见娘娘。”
因着在外面,徐语棠一身便服,侍卫带得不多,徐语夢也就没有行大礼。
早就说过徐语夢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这并非单单指的是礼仪举止,更多的是那通透聪慧。
依着往昔,徐语棠定然是要问上一问,是不是来给宁伯侯世子上香的,但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蠢兮兮的姑娘了。
“听BBZL闻这云拓寺香火不断,姐姐也出来散散心?”
徐语夢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她,语气反倒是带了几分洒脱:“娘娘如今倒是和往昔多有不同。”
“所有人都在成长,本宫也不能永远留在过去。”徐语棠目光坦然地看了一眼她,接着猜说道:“如今也得赶上来呀!”
“往日世事时移,唯有娘娘如旧。如今见着娘娘啊,终究是觉着回不去了。”
徐语夢说完话,就向徐语棠告别了,那因着动作,脖颈间系着半块质地浸润的玉佩上染了半色晚霞。
因着在寺门口耽搁一会儿,等着回到京郊别院的时候,早已是夜幕星辰。
“怎的耽搁了如此之久?”陈慎语气不乏责备地问,目光瞧了一眼翡翠。
翡翠自来就很怕陈慎,平日里最爱吵闹的她此刻就像个鹌鹑,一脸老实的低下头跪在地上不说话。
徐语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