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什么你!你有本事就做出点成绩给我们看,别整天眼高手低的!”严思礼呵斥道。
严父皱眉接嘴道:“你大哥说你,是为你好,思义!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的!”
严思礼怀中的严春林以为大人吵架了,吓得瘪着嘴快要哭的模样,严大嫂赶紧把他抱进怀里哄起来。
严思义气得捏紧了拳头,气鼓鼓的走了。
严母叹气:“你们兄弟姐妹五个,就数你二弟从小不省心。”
严父沉声道:“咱们家人丁单薄,日后严家也就只有你们兄弟两人,思礼,你是兄长,若是以后为父不在了,你一定要管好你弟弟。”
严思礼正色道:“父亲,思义是我亲弟弟,您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父子俩先后走开了,客厅里就剩下女人们在闲聊。
严大嫂道:“可能二弟成个亲会好多了。”
严母道:“你给他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好的女孩子,门楣低一点也无所谓,主要是性格好就行了。”
严大嫂笑道:“我这里倒是有这么一个人。”
严母朝严大嫂坐近了问道:“谁啊?”
严大嫂低头发现儿子睡着了,把儿子小心翼翼的交给身后的下人,交代了几句后,转头对严母道:“我二嫂娘家里的三妹,今年十八岁,性子真的非常好,就是长相一般,外貌上有些配不上二弟,只怕二弟不喜欢。”
严母回忆了一下媳妇的娘家人,问道:“我见过吗?”
“您没见过。”
严大嫂眼珠一转,想了想,又开口道:“她过几日要和我二嫂他们去玉佛寺上香,到时候我陪妈去。”
严母笑着点点头:“外貌不重要,娶妻娶贤。”
严怀音想起他二哥的性子,开口道:“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二哥好像又是个特别看重皮相的人,只怕他不定会愿意。”
严大嫂颔首道:“正是这个理儿,所以我一直未曾跟母亲提起,只是这姑娘实在太好了,母亲今日提到,我就顺嘴说了。”
严母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再这样由着他了,若是这姑娘真好,我们就赶紧给他们定下来,成了家就好好跟着老大做生意。”
严大嫂点头道:“男人成家了,心慢慢也就收回来了,到时候兄弟两人其利断金,生意越做越好。”
严母笑眯眯的点点头,想到这事要是成了也算是去了一桩心事,到时候她可就不止只有一个孙子,想到这里,严母下意识看向媳妇的肚子,低声道:“春林都几岁了,你这肚子……也还没有动静?”
严大嫂有些愧疚的摇摇头。
严母也不好责备,毕竟儿子这几年忙着做生意整日不着家,想了想,隐晦的提醒道:“思礼整天在外面,我怕他累伤身子,过几日你让他抽个时间带他去调调中医,两人都看看……啊?”
严大嫂听懂了严母的话,红着脸窥了旁边的小姑子一眼,低低嗯了一声。
严怀音没懂对方看她干啥,她打了几个呵欠,站起身招呼一下便回房了。
第十一章
薛善打电话来的时候,严父正坐在旁边看报纸,严怀音挂了电话看了看手表,对严父道:“爸爸,我有点事要出去,可能要晚点回来。”
严父放下报纸,低声道:“有求于人,必礼下于人。”
严怀音瞬间明白了严父的意思,低低叫了一声:“爸爸……”
“为父又不是你母亲,人间的很多事神佛管不了。”严父叹道,欲言又止,只嘱咐道:“早点回来。”
她点点头,回房换了一件藕色暗花旗袍穿上。
今晚这种场合,不可太素也不可太艳。
严怀音收拾出来,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她走过去,司机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车里光线昏暗,虽然看不清人,却仍然感觉得到对方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给她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从第一次见面,抛开先入为主的观念不说,她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摄人的气势,就像……古代久居上位的王者,带着……王者的凶气,显得有些凌厉,大概是因他眼眶比常人深邃,眼睛又太黑的缘故。
她定了定神,弯腰低头坐了进去,坐好后低声道:“薛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对方薄唇一弯道:“严小姐不必太客气。”
晚上七点过的华亭,天色还没有全黑下来,街上人潮涌动,电车声叫卖声说话声钻进车里,外面吵闹,更显得车内的宁静。
严怀音的视线一直看向窗外。
“严小姐喜欢听昆剧吗?”
严怀音转过脸来,垂下眼帘,有些拘谨道:“还行。”
薛善轻声笑道:“看来是不喜欢了,那我们今晚听昆剧,严小姐可别睡着了。”
严怀音微微诧异,下意识抬眼看向对方,又很快收回来,“不是说是慈善舞会吗?”
薛善摇头道:“舞会太无趣了,所以我让他们请了名角俞大师在三雅园义演,义演三天,所得款项,除了一切开销外,悉数充赈。报纸上都有刊登的,我以为你知道。”他脸上一直带着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