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五入爱河 > 分卷阅读9
    ,对去世已久的孩子的父亲更不想多提多问。但郁盛送来的及时雨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这是最讽刺的部分:我明明用着别人的钱,却还对人嗤之以鼻。

    后来的一段时间,姐姐活在了另一种形式的地狱里。她拿着背叛孩子得来的30万抢自己的命,又觉得活着了无生趣,有好几次化疗反应严重,她趁我不在的时候拿头撞墙,几乎把脑震荡都要撞出来。我放学回去看到她额头的包,怒其不争:“我在学校里天天看人眼色受尽耻辱,让你好好治个病你都熬不过去吗?”

    “那你让我也去死好了,一命还一命!”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流泪。

    姐姐身体消减的速度很快,手术前有70公斤的体重,到了十一月末就只剩55公斤。我不能再称她为肥胖的中年妇女,其实她的状态已经像虚弱的奶奶了。有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心情好,我会称赞她:“你终于有腰啦!”

    她也会接我的话说:“挨一刀就有了腰,再挨一刀我岂不是能成为小腰精?”

    “也有可能是老腰婆喔!”

    好不容易撑到第三个疗程结束,我也快放元旦了。那个月的月考我掉出了本二线以外,身体稍微恢复些的姐姐重新把针对我的教育事业捡了起来,每天晨昏定省问我有没有在好好学习,为此特意抽出钱来给我买了一只当年最新款的诺基亚滑盖手机,价值450块。

    我本来是不敢把手机带到学校的,但是她说:“你不带怎么办?万一我在家里出了事情呢?医院联系谁?总不见得让人跑到学校来找你吧。而且很多事情,是学校管不了的,我的生死在你手里。”

    把话说成这样,我怎么能再反驳她?总不能说与我无关吧。于是手机长期藏在书包深处,中午有空的时候,我会攥着它去学校里的空教学楼里和姐姐短暂地通个话。

    12月最后一个下午,我装作生理期疼痛逃过了大课间,跑到荒无人烟的生物实验室给姐姐回电话。她中午有短信过来让我打给她,但我当时实在太困,午休时间就睡了过去。回播时我焦虑地担心她是否哪里有异常,可接起来时却一切都好,她很慈爱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今天你能不能早放学,今天我有力气,可以做顿晚饭给你吃。”

    那栋楼里蛛网密布,有不寻常的药剂味道。我扒拉着脱落的墙皮,急得在昏暗的楼道里走来走去:“你能不能听声劝,别去动厨房里的东西,现在它们都是我的了,不属于你知道吗?而且你没有米动什么炊?等我放学去买了回来再做!什么命啊,一天不折腾就不太平是吗。”

    “有米啊。”她天真的口气。

    “我是说没有菜!”

    “田里挖颗白菜吧,炖咸肉吃。我看冰箱里有咸肉。”

    “那是去年的了!不准吃!医生让你吃新鲜健康的东西你记性呢?!回去我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咸货全部扔掉!”

    在生病之前,她平时吃饭很随意的,可能手边有什么就吃什么简单对付了。生病之后我每天早上给她准备好午饭,可她连热都懒得热一下,被我发现吃了好几次冷菜。还有咸鱼咸肉,我扔过一次,又被她很快发现后捡了回来:“我自己腌的,哪里有问题?”

    我心想亏她还是出国留过学的知识分子,什么东西有营养,什么东西有损健康还能不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体状态还能不知道?心疼这几个玩意儿干什么!

    我警告她:“不准动腌肉,不准碰烟,黄酒盖子也不准舔!”

    她悻悻然挂了电话:“不跟你讲了,浪费我的电话费。”

    谁想要浪费这个电话费?我气呼呼地收起手机揣进宽松的校服裤兜里,出门碰到迎面而来的郁盛,他也是两手插在裤兜,不过姿态比我端正些,因为他手长,是正正好能够着裤兜的。

    我不正眼瞧他,权当他溜过来上厕所——因为之前也碰到一个逃大课间的男生过来撞见我,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他就磕磕巴巴地说:“我不是逃避跑步……我是来尿/尿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郁盛当然没有这么傻,他直接叫住了我,反客为主地问我不去跑步躲在这里干什么。我管他呢:“不关你的事。”

    他拦截在我面前作大山样,不让我出去,维持着手插口袋的姿势,硬是用肩膀把我往楼道里面推:“我跟你讲两句话。”

    “你干嘛!是不是有毛病!”

    我想从缝隙里钻过去,却被他大手一伸抓住了我的后领,就像某个傍晚一下揪住我的书包那样,他的声音盘旋在我后脑勺上方:“你什么脾气,跟你说两句话都说不得?”

    不咸不淡,一开始不带什么教训的语气。

    因此我大着胆子拼命甩他,甩不动我便回过头去阴阳怪气道:“有什么见不得人话要在这里说?有本事回教室说去。”

    “见不得人?”他玩味地笑,并不撒开手,我的校服外套都快被他扯变形了。

    “你口袋里是什么?”

    他看到我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伸手就要去掏,我们好歹青春期十几岁,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