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问道。
林花英摇了摇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说完也没给人商量的余地,小跑着上前去开门。
“你喜欢我小姑吗?”小孩儿仰着脖子问到。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家在哪儿,还给我们送鱼?”
半晌,小孩儿见他不应,也觉得无趣,蹦哒着推门进去了。
江渟看了眼那摇晃的铁门,啧了声儿,走了。
是以林花英出来后,只见那门把上挂着的黑色袋子,并不见那男人的身影。
第二章
林花英绕着院墙根儿寻了一圈,还是没见着刚才那男人的身影。
她将零钱往热裤兜里一插,打算直接去江珊家。
反正就一条巷子的事儿。
不过这巷子还是有些深度的,原先这周围的几家一起凑钱装了个路灯,买的还是当初最新奇的那款声控灯。可能这会儿有些年头了,这灯的耳芯也不太好使,得扯着嗓子吼几声这玩意儿才会有反应。
运气好的话还能整出个蹦迪效果。
几家原本是计划着再多凑些钱,把这老灯给换了,顺带在巷头和巷各安装一个,夜里也好走的畅快些。但这拆迁的消息一下来,谁也没那个心思弄了。
林花英这会儿是吼也吼了,脚也跺了,可这玩意儿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估摸着应该又进入休眠时期了,也没再白费力气了。
没带手机,周围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她好不容易摸到了江珊家门口,叫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林花英这才想起江家二老上北京去了还没回来,江珊的话更不用说,不到半夜是不会着家的。
她很少买鱼,特别是这两年,江家二老知道她们家出事后情况不好,说什么都不肯收她钱。后来她索性就不买了。这回是被林保保闹烦了,才不得已去了一趟。
林花英走进一楼朝着巷子开的玻璃窗边瞧了瞧,屋里是黑的,看不斟酌。但窗户开了条不大不小的缝,她伸手绕过防盗窗使劲儿将钱扔了进去。
待贴心地将窗户合上后,拍拍手走了。
刚进门,就见林保保蹲在院里,捏着根儿草在逗弄着盆里的鱼玩儿。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道:“小姑,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吃它啊。”
林花英关上门,走过去看了看,那鱼正有气无力的吐着泡泡,待她刚弯腰蹲下,突然一个神龙摆尾,彻底蹦了出去。
她伸手抹了把脸上带腥味儿的水,面无表情道:“不能。”
说完起身进屋去了。
林保保看着他小姑的背影,瘪了瘪嘴,默默地把地上那条还在地上干蹦哒的鱼给抱回了盆里。
他摸了摸鱼脑袋,嘴里嘟囔着其实我今天不想吃你的,但是因为我跟别人打架,惹小姑生气了,也就不能再替你说话了。
说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回头的瞬间,就见院墙上头坐了个人,那坐姿很是潇洒,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顿时将身后的鱼抛到了九霄云外,蹦达着上前叫道:“小鱼。”
江珊两指并拢,划过太阳穴朝他打了个招呼,问他:“保爷今儿在家吗?”
林保保连连晃着脑袋,脸颊的俩坨肉也跟着直晃悠:“保爷守摊儿去了,还没有回来。”
林保保一直管他爷爷叫保爷,他人虽小但嘴甜,天天保爷保爷的叫,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习惯了这叫法。
江珊闻言,松了口气。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这话虽糙但理不糙,江珊觉得用来形容她爸和林花英他爸就特别合适。她爸属于那种叫嚣的最厉害,嘴皮子功夫上佳,活的能给你说死了,死的能给你说活了,但真遇上事儿,哈哈打得比谁都溜的纸上谈兵型角色。于她而言就是耳朵起层厚茧子的事儿。
可林花英他爸就不一样了,是个闷声儿干大事儿,一旦咬住了目标,就绝不可能松嘴的实干型角色。
很不幸的是,在她将林花英拐出菜市场接第一单活儿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在那老头的眼里,她们这种搞乐队的就跟那敲锣打鼓的没啥区别,闹人闹心还费钱,是以悄么声息地就破了她好几个鼓。特别是见着她这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调调,那眼睛又是瞪得与那鼓一般大。
她自己倒无所谓,但气着老人家了也不好,特别是这种动手能力很强的闷老头。她既不想林花英遭罪,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是以再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进过林花英他们家门。
“去,把你小姑叫出来。”江珊随手扯了片头上的树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
林保保的双手在衣服上搓呀搓,一会儿望望后头的鱼盆,一会儿又看看江珊,一脸难为情道:“小鱼,我今天打架了,小姑很不高兴,要不你自己去叫吧。”
江珊见他那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地都快忙不过来了,笑道:“这样啊,赶明儿我带你上鱼塘去捞两条大鱼,您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