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保手舞足蹈哦了一声:“小鱼对我最好了。”说罢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屋。
没一会儿,林花英就拎着个菜筐子和矮凳出来了,坐在大门口一边择菜一边对江珊道:“说说吧,这次又接到什么高级活儿了,得先谈好赞助啊,我怕我那儿行头不够用呢。”
她们这乐队虽说是个野路子,但该有的装备还是都有的,除去那些专业的器材设备,演出的服装也都配备的有,一共两套,红黑都有。
红的那套穿的比较多,各种喜庆场合都适用。
黑的穿的不多,只当换洗备用。偶尔也会穿着和江珊赶夜场。
江珊拨了拨眼前树叶,接她话道:“接到笔大买卖,做不做啊。”
“江总的买卖哪管它大小啊,只要您一句话,给的我都做。”林花英跟她打趣道,忽的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今儿上你家拿了条鱼,就一个帮工在,钱我没来得及给,刚塞你屋里了。”
林花英知道江珊不会把这些小事儿放心上,但该做的还是得做,做了的也得说,明明白白的,自个儿心里踏实。
江珊嗯了声,看样子也确实没放心上。别林花英长得跟那软软糯糯的小甜糕似的,性子比谁都傲,倔起来能气死人。她没她妈那个耐心,不想为了芝麻大点事给两人找不痛快,是以从不在钱上跟林花英过不去。
江珊捻了捻手上的灰,低头一吹:“姓孙的猴子今晚出山,消息真实可靠,这买卖,大不大。”
林花英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眼问她:“哪里?”
“余东洋的场子里。”话毕,转身跳了出去。
*
镇西拆的面目全非,镇北却迟迟没有动。
原因无他,民风过于剽悍,拆迁办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均被灰头土脸的赶了出去,要一家还好办,关键是整个镇北都联合起来了,一时半会儿谁也没辙,双方僵持至今,哪个都不愿退一步。
余东洋的场子就开在这镇北最北的地段,取名江洋大盗,可能觉得这名太他妈的傻逼了,上这儿来的人都习惯称之为北场。
此刻那四个红蓝渐变的大字就在江渟的脑袋顶上欢快的闪烁着。
他几根烟抽完,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捏了捏瘪下去的烟盒,往裤兜里一塞,兜头进去了。
通道里集满了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摇着高脚杯晃晃悠悠地欣赏着过道两边展示柜里挂着的诸多高逼格毛衣。
江渟个子高,体型匀称健硕,就算趿拉着双人字拖走在这条道上也格外显眼,再一看脸,脚一崴没站稳而投怀送抱的美女着实不少,他都给好心地一一扶了起来,实在扶不起来的,就将就着带上。
是以余东洋瞧见他的时候,他正低头跟怀里的美女说着什么,逗地那女的娇嗔一笑,拿拳头锤着他的胸口。
对于江渟回来这事儿,余东洋还是从江珊那里知道的,对江渟回来没通知他这事儿一直耿耿于怀,是以也没像以前那样贴着脸主动去找人。
这会儿人自己过来了,他心里那点儿作恶因子又起来了,隔着老远就开始吆喝了:“哟,今儿什么风把我们渟渟给吹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害的人家都没有准备。”
说完,人已站到了江渟的另一边,探出脑袋朝那美女嗨了声。
美女认出他了,这场子的老板,长得不赖,她从开业起就搭讪上了,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怪。此刻倒也识趣,朝江渟笑了笑,抬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便扭着腰没入了人群里。
见人走后,余东洋恢复了人样:“江渟你行啊,回来也不提前招呼声。”
两人从穿开裆裤起就一直混在一起,到了高中,江渟没考上入了伍,一帮人里头,唯独他运气却出奇的好,吊了个二本的尾,参加完他爸请了半个镇来庆祝的升学酒后,一行人就此分道扬镳。
虽说两人这些年来联系的也不算少,但每次都是他自己在那儿跟个傻逼似的播报着家长里短。且江渟自打进了部队就鲜少回来过,两人也没什么机会碰面,这好不容易退了,竟然连个消息也没放给他。
“有什么好说的。”江渟边应他便往里走,寻了个相对清净点儿的卡座叉腿坐了下来。
本来在家睡的好好的,被那三十五块钱砸醒后便再难睡着了,光抽烟也不顶饿,正好出来醒醒瞌睡。
他伸手拨了拨面前的东西,似没找着合胃口的,抬眼问余东洋:“有吃的没?”
余东洋:“你当我这儿是饭馆子呢。”
江渟听着好笑,下巴往那边的展柜一抬:“这个也可以考虑,收入指不定比你那毛衣强。”
说起来,余东洋也是个奇葩,当初他们玩的那一堆人里头,就属他运气最好,上了个二本线。
这可没给他爸高兴坏了,建材厂都关门了,暂停营业三天,办了个声势浩大的酒席,逢人就说他儿子出息了,将来是块干大事儿的料儿。
没成想他却跑去学了个什么服装设计专业,天天跟个娘们儿似的蹲在屋里织毛衣。他爸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