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笑着应了声好,拉开塑料椅子叉腿坐了下来。
林花英看着妇女那跑进屋的喜悦背影很是尴尬,她手肘杵在桌上,偏着头,一会挠挠脑门儿,一会儿扣扣眼角,后悔今儿出门没看看黄历。
“相过几个?”江渟也学她,手肘杵在桌上,托着半边脸,微偏着头看她,只不过这桌子相对于他个子而言太矮,他叉着长腿的动作太过将就,看起来很是滑稽。
林花英忍着笑,仰着脑袋假装认真算了算道:“没多少,就三四个吧。”
那妇女刚端着菜出来,就听到林花英这话,放了菜接话道:“小伙子,花英这话那是句句属实,婶子可以作证。”说到这儿,又想起江家人个个都不好惹,怕这小伙子到时候遇到江家人了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会吃亏,又补充道:“就算加上老江家的也就四个,都断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处。”
林花英指着对面的江渟朝妇女开口道:“婶子,他就是老江家的,江渟。”
气氛一下子变得相当微妙了,妇女爽朗的干笑了几声儿,猛夸了一顿江渟后就又扭着身跑进屋端菜去了。
晚间的河风清凉湿润,吹的人神清气爽,确确实实是个好地方。
江渟将伸直了腿,拾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个花生米丢进嘴里,心情不错地看着林花英。怎么说,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讨喜,好像走哪儿都有人惦记着终身大事儿,疼她都疼得跟亲闺女似的。特别是他妈,自打那顿饭后,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在做着把人给娶进门儿的准备。
“第四个,挺好的。”江渟最后自我安慰道。
这惦记的人这么多,他要再不努力点儿,可就真对不起人民大众,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对不起余东洋那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口水战了。
第十章
饭馆婶子上完了菜,便扯了个矮凳坐在路坎上磕瓜子,一边磕一边儿瞧林花英对面的江渟。
不得不说,那江德胜长得就跟条滑腻腻的老鲶鱼跟似的,生出来的儿子模样倒是意外的周正,一点老鲶鱼的影子都看不到。她先前因话多差点儿惹出事儿,此刻也不好再凑过去了。
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跟屠友凤都是闲不住嘴的人,手里的瓜子磕完了,嘴巴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屑,见林花英夹了块她自个儿腌的辣酸姜,不禁开口道:“花英呐,这辣东西最好少吃,你上回不是说月事不调,让我给推荐了个中医嘛,去看了没,效果怎么样?”
林花英闻言一口辣酸姜卡在了嗓子眼儿,辣味儿一冲上来,她咳的脸和脖子通红。
她上回往这里送菜,刚好听到几个妇女在聊这事儿,她高中那会儿这方面就一直有些问题,她妈当时也找了好些个地方,抓的药她都快吃吐了,但是效果都不大,一旦药停了就不来了。
可她妈说坚持就是胜利,那会儿真是喝的身上全是中药味儿,她当时还逼迫着林屿诚帮她喝,林屿诚嫌弃这是女人喝的东西,味道又大,死活都不肯帮忙。后来见她喝得实在遭罪,又没多大作用,也就硬着头皮帮她分担了两副药。
后来没人关心她这事儿了,她自己也就没管了,有时候觉着不来反倒省事儿些。可这毕竟是个身体问题,当时听见就顺口问了句这种情况上哪调好使,没想到现在的中年妇女记忆力都这么好,这么点儿小事儿都还记得。
江渟虽岁数大,但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更不好发言,他就跟没听见似的起身给林花英拿了瓶旺仔牛奶过来,顺手把林花英面前的那盘辣酸姜也给挪到了自个儿面前。
林花英接过来旺仔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哑着嗓子干笑了声道;“效果,挺好的。”其实压根儿就忘了这茬儿,偶尔想起来了也没时间去看。
饭馆婶子听着舒了口气,此刻压根儿也没把江渟当外人,后面这话更是直接对着他说:“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那也不小,得重视起来,不然后面要孩子有的是罪受,不过好在花英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好好调调应该能回来。”
后面的话林花英已经没怎么听了,倒是江渟,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对方面感兴趣,还时不时的点头以示了解。
林花英见他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两脸涨的通红,才几天的功夫,里子全给人刨出来,看了个干净,说实话,还真挺丢人的。
但面子上还得维持,她依旧若无其事的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能停下来欣赏一下河边的夜景,就是不怎么看对面儿的江渟了。
这河边上几乎全是清一色的小馆子,其中大多是夜宵摊子。有几家为了揽客还弄了个露天的KTV,可以边吃边唱。
林花英看着看着,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正是江渟的那位前女友么,此刻正牵着个小女孩儿朝这边儿走来。即便孩子都有了,依旧穿的很社会。
这种情况,林花英也没什么经验,一时也不知道是知会一声江渟还是假装没看到的好。说吧,搞得像她在背后偷偷调查过一样,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