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荧惑守心之岁聿其莫 > 分卷阅读10
    舟道:“皇上会不顾祖制任由墨轩坐大,是为了太子。太子乃正宫嫡出,当年太子诞生后,皇上得以登极,对太子自然是另眼相看。且目前出自东宫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者,仅此一位皇子。今上重病缠身,无法处理朝政,不得不交由太子监国,必然希望太子得到朝中能臣的全力支持,同时也能培植起自己的势力,尽早掌握国事,以备……”

    后面的话再说便是大逆不道了,赵学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但赵竫已然明白了他是指当今天子病入膏肓,得让朝廷稳步过渡到太子手中。

    赵学舟道:“陛下龙体违和,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太子自去岁能理政便接手监国。当年为父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希望你能亲近太子,做他将来的股肱之臣。

    奈何被墨轩捷足先登,这墨轩也是手段了得,哄得太子言听计从,也让圣上刮目相看,特许他任东宫通事舍人参与政务,不久又准了太子陈请,让其负责东宫护卫,统领卫率府。

    墨轩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别说他能力有限,纵使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同时执掌东宫文武要职也太过了,违背了祖制。皇上过度抬举墨轩,本意是要为太子选拔培植心腹辅臣,可惜墨轩辜负了皇上的厚爱,不思回报君恩,反借机谋权窃国,祸乱朝纲!”刚开始赵学舟的语气还算平和,说到后来已是疾言厉色。

    赵竫见父亲语气沉重,眉宇间尽是焦虑之色,不由宽慰他道:“父亲也不必过于忧心,你与墨叔父一向交好,劝墨叔父多约束他便是了。”

    他不说还好,赵学舟听他这么说,当下勃然大怒,厉声喝道:“糊涂!权势当前哪有交情可言?早些年墨远重官职低微尚能收敛一二,如今他官拜尚书省右仆射,与为父共掌尚书省,将工兵刑三部收入囊中,把持了刑狱、兵事、工程营造等国之命脉,与以往岂可同日而语。

    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难测!纵使墨远重之前没有野心,如今大权在握,他如何能不心生邪念,妄图独断朝纲。何况墨远重本就汲汲于名利,你在外的这些年越发不堪起来,与同恶相济者朋比为奸,又凭着势大网罗了朝中一些见风使舵之小人和江湖上恶名昭彰的穷凶极恶之徒。他已非你昔日的墨叔父了。

    为父向来不齿他汲汲于名利,早在他狼子野心显露之时,就与他断绝了往来。只可惜墨贼已成气候,为父殚精竭虑也无法阻止他横行朝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谋权位陷社稷于倒悬。

    墨家父子权柄滔天,利用圣上卧病难以上朝处理政务之机,欺下瞒上,只手遮天,阻群臣之言达于天听。朝中不依附奸党者即受打压,稍有违逆更是被视为眼中钉,非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墨贼心思缜密,虽窃权罔利,平日行事却滴水不漏,纵是祸国殃民之事亦设法师出有名,常以栽赃陷害伪造罪证等手段排除异己。

    朝纲长此败坏,只怕积重难返,纵有再多的忠臣志士以身报国,亦难扫尽朝堂阴霾。更何况,墨轩托庇于太子,等太子坐北朝南之日,他有一国之君的宠幸,加之朝中根基已深,为害更烈,真真是要成了立皇帝。”

    第四章

    第四章

    赵竫受师门熏陶多年,耳闻目染的都是江湖上的快意恩仇,因而养成了嫉恶如仇的性子,如今听得墨氏父子恶行,不由气往上撞,当即恨声说道:“父亲,孩儿今夜便可手刃奸贼,为国锄奸、为民除害。”

    赵学舟无力地摆了摆手,叹道:“墨氏父子势大,众多穷凶极恶的江湖恶徒受其招揽任由驱使,墨轩手中更有东宫三千铁骑可任意调遣。你一人孤掌难鸣,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难以越过这些亡命之徒。若不慎败露了行藏,我赵家满门身死事小,奸党借机掀起党狱诛杀异清流事大。

    墨贼依附者甚众,不少占据着高官显位,且不乏巧言令色、蔽惑圣聪之人,便是墨贼伏诛,只是去除了首恶,奸党为祸朝纲之根本未动摇。假以时日,这些奸佞小人又会继续为祸,行狼贪鼠窃之事。要彻底断绝贼党弄权误国之根源,就要将其祸国罪行上达于天子,使其殃民之行大白于天下,断绝其蒙蔽圣听之可能。一旦失去圣眷,这些贼子不过是疥癞之患,只手便可一举铲除。”

    赵竫犹自不服,“在有确实证据扳倒奸党之前,难道就让他们残害忠良,为所欲为?他们既可以明目张胆地迫害忠良,我们怎就不能暗中杀了这罪魁祸首?

    刺杀之事父亲不必担心,孩儿这十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虽不敢夸海口说冠绝天下,可要对付那些宵小败类,却是绰绰有余。只要杀了墨氏父子以清君侧,剪除了欺君罔上的始作俑者,剩下的乌合之众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妄想清洗朝堂不过是跳梁小丑献丑于众,枉费心机罢了。到时只要我们见招拆招,便可轻易化解。

    若机缘巧合,我们还能反戈一击,将奸党势力连根拔起。我已经离开京城十年,面貌不复儿时,没有人认得出我来。我定会小心行事,不让奸党中人识破我的身份。”

    大旭崇文抑武的国策也包含了对习武之人的打压,仅此一点就败坏了江湖中人对官府的所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