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魔王在大半生的孤苦伶仃后终于有了朋友。小仙女爱说话,有见识,魔王最爱听小仙女软糯糯的语调,像是雨滴落在竹叶上,轻轻柔柔,余音袅袅。
魔王背着小仙女,坐在崖边的飞来石上。位置够高,风景够好。魔王问小仙女,“你之后要去那里,做什么?”
小仙女歪着头看魔王“魔王魔王,你是不是嫌着我了。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赖着你的,这世界那么大,我可不会只在这个地方呆着。”
魔王看着朝气蓬勃的小仙女。谁都不能拒绝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谁都会喜欢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饶是自己这样奇奇怪怪的生物。
小仙女要走,魔王也没有挽留。
魔王不能再照顾小仙女了。事实上,魔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的嗅觉和眼睛都越来越差。甚至连最爱的竹笋都不能发现,徒劳挖出一堆泥土。小仙女看见他在一块腐泥中搅动爪子,他还曾撒谎说是为了让爪尖磨得更锋利。呵,锋利,连指甲都成块掉光,还谈什么锋利。
魔王曾经因为小仙女有多么欢呼雀跃,现如今就有多伤感。在洞穴里躺了许久,都没有缓过劲儿来。如今我又是一个人啦,又或者是一个妖?反正魔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品种。
魔王的半边身子麻木,动弹不得。谁也不曾发现魔王已经许久不曾出洞,只有每日必路过的花蝮蛇。觊觎山洞下的天然石缝已经很久,三岔五时就要来看一看能不能在这儿安家落户。
花蝮蛇没敢自己去探个虚实,就匆匆给病猫,哦,不,是那只病怏怏的狮子报信。
魔王孤苦一生,最终也只是落得个被破喉撕碎的下场,腥热的血沿着石头的纹路淼淼流动,空旷的山洞里咀嚼咬合的声音格外刺耳。
刺耳的闹铃尖锐的响起。这个铃声,每次都能让茉晚在听到第一声的时候就耳清目明。然后感叹,耳膜居然还没有炸掉。
茉晚惊醒,真是一个糟糕的梦,并且恐怖。是不是昨儿看了部荒野片,有如此荒诞的剧情。不过,总觉得真实的仿佛置身其中,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论美女的发型在你头上的适配度
天气出奇的好,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直射在玻璃镜上,继而射在戴茉晚阴沉沉的脸上,像是劈开了什么似的。
劈开了什么?
可能是劈开了戴茉晚的最后一丝期待。
鸡窝似的脑袋并没有因为和枕头的接触而有任何改观。
戴茉晚最近迷上了一部民国抗战剧。
不是茉晚一个人迷上了这部剧,而是茉晚和她家的男人们。
中央8台黄金时段播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每天吃完晚饭,茉晚和她家的老男人和小男人在木椅上排排坐,等着电视机里出现一个英勇的男人拯救世界。
爷爷爱看谋略对弈,表哥爱看扛大刀扔飞弹机关枪扫射,茉晚爱看英俊潇洒的男人和高雅美丽的女郎在战火纷飞中谈情说爱。
每个部分的故事都巧思精致,符合三人各自的口味。
茉晚最爱女郎那一头齐耳短发,干练利落又衬托出女郎的美。这个女明星本也常常出现在电视里,不过长发的她一直没能让茉晚有印象。这样一头短发突然让茉晚顿悟了她的美,眼神黏在那张脸上怎么也扯不开。
本还在做要不要剪头发的心里建设,对于头发=美的公式是深信不疑的。茉晚从小就喜欢长发飘飘,胸脯鼓鼓的阿姨。
不,是迷恋。
总觉得自己长大也是要做这样的漂亮阿姨的。
不过等到自己长大了些,又觉得长头发确实是麻烦了些。
漂亮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茉晚还在考虑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洗发露,更多的水资源去拥有一头长发,这个代价够不够大。毕竟,以后洗头发得在晚上十点之后,是现在的茉晚早已入眠的时间。早晨还得打(梳)理(头),为此还得将闹钟向前调几分钟。更可怕的是,长发茉晚的掉发速度已经让茉晚担心不到三十岁,自己可能就得戴着假发出门。
现如今女郎的出现完全吸引了茉晚的目光。茉晚看着女郎被风拂起的发丝,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短发茉晚的绝色风姿,在虚化的背景下迎面而来。
都说人在想象自己时会进行美化,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电视剧播完的那一天,也就是即将开学的前三天,茉晚去小区门口的大爷那儿剪了个美丽的短发。茉晚自认为是美的,毕竟她和老大爷说要和女郎一模一样的发型时,老大爷胸有成竹的表示他也看了电视剧保证和女郎的头发一毫都不差,剪完后大爷还吹捧闺女你这样比女郎还要漂亮。
茉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心里美滋滋。虽然不像女郎,但是可爱、俏皮这类的词语还是可以和自己沾上边的。
新学期新气象,换个形象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初三的晦气应该随着这些掉落的发丝儿飘走才对。
所以即使表哥戴砚清吐槽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