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晚一脸说错话的表情,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爷爷在旁边观看了整个对话。
戴砚清望向爷爷,耸了耸肩:“我真的没有谈恋爱。”
不知道爷爷有没有相信。
反正茉晚不说话。任由戴砚清一个人解释。
这种事情向来是越描越黑的。
尤其是戴砚清还有一张大人小孩公认招桃花的脸。
爷爷催促茉晚睡觉,明天就要早起。茉晚拖拖拉拉的不愿意把梳子放下,最后在大厅的镜子前一把拽住搞不清方向乱弯曲的笨头发,一溜烟儿跑回了卧室,迅速床上躺尸,一直保持着将方向不对的头发压在脸皮和枕头之间,试图让头发发现它本来该走的道路,纠正已走的歧途。
效果不佳,造成茉晚带着满心希望却还是看到卷曲方向出奇一致的两侧头发,瞬间眨巴眨巴眼睛,不知如何是好。随手拉上一顶帽子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不幸的是,茉晚只有这一顶帽子,而这顶帽子恰好是红色的,顶上还有两只鹿角。
可能是失了智的茉晚戴着一顶似乎可以降低自己关注度的……鹿角红帽子,来到了学校。
这顶帽子是很久之前她和夏可买的同款帽子。
依夏可的脾气,这顶帽子大概已经被她丢进垃圾丢。
所以也算不得同款。
茉晚没丢,主要是因为自己花钱买的。
穷。
新学校又大又空旷。天空中飘荡着广播员比糖果还甜的声音。
春蚕期待绚烂翅羽,松柏不畏暴雨滂沱。青涩的季节未曾远去,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茉晚一句也没听懂,既然有春蚕,大抵是在歌颂老师之类。
果然是百年名校,名不虚传,连广播都要晦涩难懂些。记得初中时的广播里都只是放放歌曲和广播体操,每年的开学头一天播放同一段录音。
当秋风吹过枝头,带来了满园的红叶,也带来了明德中学的新生们。在这里,要特别欢迎这些可爱的学子们来到明中,未来你们将在明中度过充实又美好的三年。今日你们以明中为豪,明日明中以你们为豪!
老掉牙的程式年年都不变,到最后茉晚都可以摇头晃脑的跟着说。
冤家聚首,独自别扭
新教室一年级一班在最底层的角落里。
有人忙着收拾桌子,还有人在到处认识新朋友。茉晚来得挺早,占了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有一棵大大的法国梧桐,很得茉晚心意。
九月梧桐正是枝繁叶茂。端直的树干,平滑的树皮,都让茉晚觉得这是一棵清爽的大树。和自家门前的那棵刺槐比起来要大气的多。和这棵梧桐相比,自家门口那棵大槐树就像一位老人一样,皮肤皲裂,肤色不均。
但茉晚私心里,没有比大槐更香甜的树。自己悉心养育浇灌的大槐,在茉晚心里没有哪一棵树会有它的分量重。
茉晚四处张望,有没有认识的人,以及,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第一排正中心的那个脑袋,是初中同学沈意。没什么大交集,不过次次月考都和茉晚一个考场,坐在茉晚的斜前方,每次茉晚抬头都看见这位朋友嘴巴里塞着笔头咬,实在印象太深。
再环顾一圈,教室的另一端坐着一位双马尾。双马尾也是茉晚的初中同学,就是那位让茉晚郁闷的夏可。茉晚预料到会在学校里见到她,给自己早早打了预防针。
可在一个班级里见到,还是心里堵得慌。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首,不想聚首非得聚首。
茉晚收回目光,趴在桌上看窗外的梧桐,蓊郁树荫下,有一片小蓝花。蓝花之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是只小黑猫吗。
茉晚伸长了脖子仔细看,凳子的两只腿翘了起来。
一个精瘦精瘦的高个男孩从树后突然出现,对着茉晚笑的很灿烂,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更阳光了。
额,什么鬼。
茉晚应激性往回缩,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男孩皮猴似的蹿到窗前和茉晚说话,“同学,刚刚有没有觉得阳光下的我特别让人心动。”
茉晚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要顾及新同学的颜面,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男同学期待的看着茉晚,茉晚眼神飘忽,没好意思看着对方的眼神。
大白牙整整齐齐的展现在茉晚的咫尺之遥。
“你这是害羞吗?”男同学有点小得意,茉晚从他欢快的语气里听出这种感情来。
茉晚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在这位男同学的眼里看到些这位同学的真实情感,或者是玩笑话的戏谑。
然而并没有。
有的只是亮晶晶的眼仁里求表扬的喜悦,若是有条尾巴,大概是要翘上天来。
“我读书的样子是不是特吸引人?”仁兄还在打听。
茉晚这才发现这位仁兄手里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