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唇前,想了想才道:「高一的时候,我见他在角落里。脖子后面像被人掐了一样,紫了一片!我就觉得好可怜啊,然后我去问他是不是被人家欺负了,他不肯说。」
安商乐又问:「他好吗?」
「哼,现在只有这么点好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大小,「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啦,我也好喜欢。谁知道他那么讨厌你,所以只剩这么点好咯。」
还能剩一点啊。
安商乐的双目在瞬间被一种恶意染上,好似火堆里噼里啪啦跳动的火星。他唇角扬起不甚明显的弧度,偏了偏头。剩多一些才好呢,他如此想,要是能够再剩多一些,今天说不定会越难受。
这一刻安商乐仿佛和那个蹲在他面前的男人融为一体。
司机拉下挂档,换到一档的同时安商乐再次打开手机。
到了商场大楼,安商乐付了车钱后领着人走进一家中餐馆。先是解决了晚餐问题,而后安尚乐轻车熟路地带着安商乐辗转于各个地方。
天赋大概是世界上最玄乎的玩意了,安尚乐傻眼地看着电子屏上闪烁的「You ? Lose」两个词,半眯着眼凑到安商乐面前打量他,「商仔,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
他弯腰捡起白色的兑换票扔进篮子,「你见过我玩?」
这倒也是,安尚乐唔了一声,安商乐的消遣单调得很,闲暇时只会窝在房间里看书或电影,要么就是锻炼身体。安尚乐不服输地拉住他又投了几个游戏币,「再来一次!」
从游戏厅里出来时已经将近十一点钟,安商乐揉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什么,眉头轻轻一挑。安尚乐本想凑过来看看,他却熄灭的屏幕的亮光。她狐疑地开口:「你是不是找女朋友啦?」
安商乐斜她一眼,「没有。」
「诶嘿嘿,我懂啦。」说罢跳着跑到奶茶店点了一杯茶和一杯奶绿,安商乐懒得解释什么,再次打开手机,他看着那画面,被镀上一层光的瞳孔轻动。
有个肢体扭曲的人,或者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在红与绿中狂叫狂跳,它似乎想要撕破安商乐的眼来到这边的世界。
......
的士在路口就被叫停,前方是一条黝黑的路。
安商乐率先走入一片漆黑,片刻后他停下来,顶头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说:「走呀。」
极轻。
0020 绝景
有时候无法想象的荒诞摆在面前时,人不一定会首先感到绝望。
有股冷意从四周刺刺破她的表皮,无孔不入地钻进五脏六腑。安尚乐的手还如同三分钟前那样放在金属把手上,她木偶一样站在木门前一动不动。她忘记如何呼吸,鼻腔和颈部的收缩感愈来愈强烈,直到身后的人的手掌掐上她的下颔。
闷热的气流涌入肺部。
但安尚乐仿佛置身冰窖。
紧接着是翻涌的呕吐感,安尚乐的大脑胀痛,令人反胃的呻吟喘息却没有停止。它们化成锯齿尖刀,从头部狠猛砍下,嗡嗡地锯上四肢。那把刀,刃部布满尖刺,砍穿她的头骨、搅烂她的脑子,然后不停往下,不停地往下。
她的血从断面疯狂奔逃出身体,肠子和其他脏器一起被剁成肉泥。
咚咚咚。
咚、咚、咚。
好恶心。
是两个野兽在里面交媾么?两个只知肉欲的兽?
她被身后的人困在两臂之间,从他口鼻喷洒的热气流连于颈侧,他几乎要贴上安尚乐的身体,是隔岸观火的鬼,他说:「你看,姐姐。」
「里面,」他左手的食指抵住门口,眼眸弯起似野狐,「有父亲,有儿子。」
他从喉咙压出几声低沉谙哑的笑,「有你的林时和,有想干我的林书学。」
怎么有这样引人发笑的事呢?父与子的性交?
「......你一直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安尚乐的喘息忽的重了许多,她动作僵硬的侧头看他。一张如此陌生的脸,在暗色中透出她不曾见过的疯狂与笑。他的手指悠闲地攀上安尚乐的脸,轻抚滑到下颔。
她被迫往后仰起,一对绝望的眼睛与一双含笑的眸子相对。
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