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乐在这里洗过澡。
「......哈。」呼吸重了许多。
是什么唤起安商乐的欲望?是满室的香气,是安尚乐的眼泪,是他自己作祟的嫉妒。这些东西化作黏腻的沼泥,从足底开始将他一点一点拉入深潭。无数只红艳的、女人的手在底部摇曳,它们抓住他,攀上他的身体。它们吐气、撩拨,为其纾解,催生肉欲。
它们都是安尚乐的手。
柔软芬香。
它们游走在腰部与胸膛,抚弄他的下身,指腹好似舌尖舔弄顶端,它们上下动作,去吮吸。细密的快感点过心口,在口腔泌出津液,他低声吟喘边吞下唾沫。哗哗的声响为他自慰的对象挡住丑恶,安商乐下齿咬住唇瓣,眼眸迷离地沉浸在这幻景中。
安商乐的妒忌被流过肌体的热水点燃,火焰灼烧他的表皮和心肺,烤出吱啦响的油脂,烧掉披在外边的人皮,将他的污浊暴露。
林时和可以亲吻她,爱抚她。
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冒出的那个莫名的梦彻底搅乱了安商乐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太过明白才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无法像他人那样同她交缠,安商乐多么嫉妒。
他为不伦的念头辗转挣扎了多年,甚至坦然接受了它。安商乐原本是打算告诉自己的姐姐他如何想她,这时候林时和出现了。
安商乐近乎自虐地想,直到某次家长会结束,他撞见了儿子跪在地上为父亲舔吮下身的场面。
他首先想,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现在安商乐有了足够的理由去把林时和赶出去,没人愿意和这样下作的家伙在一起。更别说林时和充满臭味的躯体,他该和那条狗一样被摘下犬齿,然后杀死。
要割下嘴唇,剥下人皮,砍断四肢,斩下头颅。
要被沸水热油浇灌,被塞入油桶,然后划一根火柴——
呼。
烧得不成人形。
如今安商乐重新把安尚乐的注意收回,他双眼紧闭,喉结上下滚动着。
从顶部涌出浊液。
安商乐睁开雾蒙蒙的眼眸,他想,还不够。
0021 审视
安商乐十点下楼在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接过身份证的员工把两张身份证时习惯性地低头扫去,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还是凭借素养稳住自己的情绪。成功退房后员工双手把证件递还给安商乐,十分公事公办地说:
「欢迎您下次入住。」
安商乐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倒也不是那人非得往龌龊的地方想,只是这工作做久了什么怪事都能碰见,他见安商乐走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女孩身旁把其中一张身份证递给她,并无怪异之处。
那人暗暗吐舌,手掌拍拍自己的脸,一抬头见人已经走了。
安尚乐眼下挂着两团黑青,昨天辗转到半夜也没有入睡,只要一闭上眼就出现即将拧下门把手时从里面传来的声音,以及安商乐说的那些话。三个不同的男声蛆虫一般粘附在她的骨肉之上,搅得人不得安生。
结果安尚乐控制不住地想起林时和这个人,愣是活活又在被子里哭得不成样子,后来整张被鼻水和眼泪糊住的脸被人掀开被子后看了个全。
床头灯暖色的光射进眼里的时候安尚乐好不容易憋下去的眼泪又出来了。她一手指着安商乐的面瘫脸,一边哭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失恋吗?」听见他回了一句没见过,顿时如丧考妣。
安尚乐一下用手捂住脸翻身背对他,说话一抽一抽地像是要断气,「不懂安慰人就算了你还损我......」
她又哭骂:「滚啦!」
后方突然有两只手架住她的腋下,安商乐手臂的肌肉收紧一下把人提了起来。安尚乐鼻孔下淌着两道清亮的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哄小孩一样抱紧怀里。
安商乐一手把人的头摁在自己颈间,一手轻拍后背,语调平稳面无表情道:「不哭不哭,乖啊。」
有时候人就是需要一点颜料来开染坊,本来还觉得丢人的安尚乐听到这句没有一点波动的安慰时一下瘪了嘴放声嚎哭。她脑子里又出现林时和现在看来道貌岸然的脸,突然大骂:「妈的,狗男人!」
「妈的,狗男人。」安商乐语调平静地跟了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拍背。
安尚乐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