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个小时,不知为何忽的心头火起,咬牙切齿大放厥词,声称明天下午见到人干脆拿把刀砍死林时和算了。
「剁成十块八块的,艹!」
「好好,剁他砍他烧他淹死他。」
等人哭累了睡着后安商乐便关了灯,他伫立在床前久久凝视着与自己相似的脸,想到在浴室自慰的那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的右手抚上安尚乐的颊边,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从心间升腾而起。
他看见有一只眼底闪动诡光的东西顺着手臂爬往她。
此刻浮上心头的是从未有过的迷茫。
安商乐想:他究竟想要什么?
......
安尚乐和安商乐分别回班时特意叮嘱他最近一定要陪自己上下学,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些,理由也相当充分:「谁知道人家做得出什么事呢?」
安商乐低头看她,口气认真道:「我可以给你一把刀。」
他顿了顿,又补充:「不大,很利。」
安尚乐想起在超市里他把玩刀具的场景,浑身打了个冷颤。安尚乐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说:「那还不如给我一根铁棍,要是被抢了会死人的。」她朝安商乐招手示意对方低下头,然后凑到他耳旁口气严肃道:「你不要乱玩刀,好危险的。」
安商乐敷衍地唔了一声。
安尚乐见人没听进去,又啰嗦几句后便扭身进了教室。她的脸色一下灰败下来,抓着刷漆的木门的五指用力地仿佛要生生把木头掰下一块。她只要想起昨天的事就觉得一阵作呕,安尚乐自嘲地勾起唇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诸多不适,
而本应走远的人站在长廊的拐角处注视着她,安商乐抿唇,拇指和食指并起捏了捏眼角。安商乐来到卫生间,双手捧起冷水扑上自己的脸。滴珠沿着发梢滴落在砖台里,他抬起头看向镜子的人。
他承认那天有些失控。
有个不该属于他的想法在昨夜疯狂窜动,安商乐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撕开林时和的皮。但无法抑制的恶念却疯狂涌上,从坐上出租车那刻就已经不对劲了。
嫉妒、艳羡、求而不得。
甚至有报复的快感。
镜子内的人伸手点了他的眼珠。
安商乐又一次将水打上脸颊,企图压下如藤蔓般长起的,他无法抓住的某个变化。
0022 回响
......爸爸。
爸爸。
爸爸——
「乐乐?乐乐?安尚乐——」
安尚乐的眼睛重新聚焦在面前晃动的手掌上,她的下颔稍稍从掌心抬起,看到站在桌前的人。她轻轻啊了一声,才道:「怎么了吗?」
女生甩了甩手,一屁股坐下椅子。她双臂挂在椅背上狐疑地上下打量安尚乐,左右没瞧出什么倪端,又不死心地伸手捏起安尚乐颊边的一块肉。直到听见吃痛一声才问:「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都叫你好几遍了。」
安尚乐揉脸的手忽的一怔,突然叹气,两手作开花状撑着下巴,满脸愁思,「是啊。我在想怎么能撸商仔啦。」
那人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她用手背轻拍几下安尚乐,狠声道:「搞不懂你这个死弟控。」
「哎,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多可爱。」安尚乐叹息,「特别听话,还黏我。」
安尚乐的嘴唇在上下蠕动张合,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内回响。
安尚乐说:「好想以前的商仔啊。」
那个声音喊:爸爸。
安尚乐的恍惚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她眼睑半垂,姿势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两边斜下的头发遮住半只眼睛,安商乐站在门口凝望她。他没有出言惊扰安尚乐,这种失神的状态他也经历过,不过是许久以前的事。
在他有了男人和女人的概念之后。
每一处相贴相碰的肌肤,吐进耳道的热气和秘密,有团始终没有揭开的黑云罩在他头顶。他会开始注意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会抗拒又靠近她。
他脑里不断出现那对交织的身影和声音。
最终扫开浓雾的是夜晚的一个梦,是纤细的脖颈和腰肢,是鼻间无法驱散开的黏腻的欲味。安商乐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