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话,关心我的意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都那么难听。”陆筝筝心一横,反正今晚都跟袁彻吵过了,不如把这个问题一次性聊个明白。“袁总你说说,我什么样的工作方式你看不惯了?”
“自以为是不爱动脑,爱用自己的价值观评判别人,还说什么工作不掺杂个人情绪。”
“我哪里有!”
袁彻看了陆筝筝一眼,“你有没有因为地产公司代表说了钉子户的问题开始对人家冷淡?”
“我——”陆筝筝叹口气,“但他们动迁本来就是占用别人的土地、抢占别人家园,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嘛!”
“陆筝筝,这个社会的很多规则和道理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一直用你自己的逻辑看待问题,你会慢慢变成一个愤青。”
陆筝筝看着袁彻,虽然赌气却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陆筝筝小声道:“好吧,这个问题上是我错了,我承认。”
袁彻没再说话,继续往山上走去。
山坡上孤零零的几幢房屋被夜色浸染的干枯,仿佛遗世独立的空间,破败而苍凉。陆筝筝紧紧跟在袁彻身后,两个人来到唯一窗口传出亮光的房子前。
袁彻轻轻叩门问:“你好,请问有人吗?”
“来了。”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缓缓拉开。借着屋里微弱的亮光,陆筝筝认出开门的婆婆正是白天她在水田边见过的那位。
“太婆您好,我们车子陷到山坡下面的水田里坏掉了,您看能不能留我们在您家里待一晚,明天早上我们就走。”袁彻从钱包里抽出500元钱递过去,“您放心,我们不会白住您的房子,您把这钱收下。”
老婆婆一边摆手一边摇头,“不用钱,你们进来吧。屋里没灯,光线暗,小心踩到地上的东西绊倒。”
“谢谢。”袁彻和陆筝筝连连道谢,走进屋。原来屋里的亮光是老婆婆点的蜡烛。除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陆筝筝很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烛光,她好奇地问:“太婆,您怎么不开灯呢?”陆筝筝注意到地上铺散着许多竹条,她小心迈过,只见旁边还摆着一只编了半截的竹筐。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编竹筐多费劲。
老婆婆苦笑,脸上的沟壑更加明显,她叹了口气道:“开发商把电都给我们停了,只能点蜡烛。”
“怎么这样!”陆筝筝看向袁彻。
袁彻问:“太婆,您一个人住这儿?”
“不,我跟我儿子一起住。他早睡下了,他有残疾干不了重活儿,平时都是我在外面干农活,他来编这些筐。但这两天他有点儿感冒,我想让他多睡会儿。”
陆筝筝看着这位颤巍巍的母亲,眼睛湿润起来。
“我听说这个山坡要建别墅,开发商应该补给你们不少钱,怎么不考虑搬走呢?”袁彻追问。
“搬到市里?”老婆婆摇摇头,“他们补给我们的那些钱只够我们母子在市里买套房子,但我们不喜欢住在市里。在市里我们母子俩只能捡废品,起码现在我们动手劳动干些农活,够吃够喝,体面些。”老婆婆抬手指了指里面的屋子,“你俩今晚就在那间房里将就一宿吧,床上有枕头和毯子。”
陆筝筝关心地问:“太婆,您还不去睡吗?”
“哦,我把这只筐编完就睡,你们先去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桌上有蜡烛和火柴。”
“好,谢谢您。”袁彻望了眼陆筝筝即将落泪的表情,忙拉她回房间。果然,陆筝筝一进屋就开始抹眼泪。
“呜呜,太可怜了——那么大岁数还要做这些东西——呜呜——”
“嘘,小声点儿。”袁彻提醒,“让太婆听到不好。”
陆筝筝抿起嘴,抽泣道:“就是很可怜啊,你刚才说我用自己的价值观判断别人不对,可你说说,太婆和她儿子难道就只能搬到市里捡垃圾?”
袁彻蹙起眉,也为老婆婆和她儿子的未来生活感到担忧。
“你有什么办法没?别墅不建了行不行?”
袁彻冷笑,“除非你是地产公司老板你说了算,否则那么大利润的项目,我们凭什么让他们放弃不建?”
“那,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陆筝筝充满希冀地看着袁彻。然而现实并不像戏剧那样充满奇迹与转机。
袁彻枕着手臂躺到床上,沉声道:“暂时没有。”
这时,擦干眼泪的陆筝筝赫然发现眼下一个关键问题——屋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呃,这里就一张床怎么睡啊?”
袁彻伸手拍拍床的另一侧,“这是张双人床你看不出来吗?”
陆筝筝白了袁彻一眼,“我当然看得出来!我是说今晚我们不会要睡在一张床上吧?”
袁彻翻身,脸朝向另一面,闭上眼睛。“陆筝筝,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对你真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爱睡不睡,我要睡了。”
陆筝筝绕着床来回走了两圈,她犹豫再三,思想的挣扎终究没抵过身体的疲惫。早早在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