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今晚有空吗?”
徐程愣了下,觉得这小姑娘应该不会是想约他。
果然,对面说:“我今晚可能不能去看何遇叔叔了,想麻烦你——”
她停了下,似乎是被打断了,隐隐约约的,徐程听见一句年轻的男低音:“房我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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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什么事,何遇补上了昨晚空缺的睡眠,醒来时外面天色暗了大半。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空荡寂静,手机嗡地一震,格外清晰。
他拿起来看了眼,很快又扔回去。
工作群里的消息,没什么用。
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脸,走出来,看见墙上的挂钟。
六点零五。
已经过了下班放学的时间。
外头有零碎脚步声,靠近又远去,病房门依旧严实关着,没有响动。
何遇走回病床边,视线掠过被子上漆黑的手机,移去外套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抬步走到窗边,咬着烟拉开窗户,目光望出去。
华灯初上,街边人来人往,显得车流移动更缓。
下班高峰期,车堵着,做什么都慢一些。
他摘了没点的烟随手抛进垃圾篓里,打火机在手里咔擦地响,火苗窜起又熄灭,第十下,病房门响了响。
何遇回头,火机盖子合上,他的声音冷清:“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温暖啊。”徐程进了病房,“饿了吧?快来干饭,我妈亲自下厨。”
他放下饭盒,见何遇仍然站在窗口没动,走过去,“老大,我怎么觉得,你看见是我有点儿失望呢?你本来在等谁吗?”
“我哪失望了?”何遇斜他一眼,绕开他走到病床前坐下,冷着腔问,“事怎么样了?”
“噢都办好了。”他说着又有点奇怪,“老大,干嘛非周五下午啊,往后推两天时间更宽裕吧。”
何遇低眼看着手机,没什么情绪地回了句:“早结束让她早搬回去。”
“这么快?!”徐程想到那一屋子行李,条件反射性地揉了揉手臂。
过了会儿,说:“老大,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待见小穆,但是,你今晚应该能开心会儿了。”
徐程:“小穆不来了。”
何遇手指一顿,屏幕停在微信界面,他抬起眼:“她去哪?”
“她没说。”徐程侧过身去拧饭盒,“打电话时听见有个男的在旁边讲什么房开好了赶——”
拿出一盒转过来,突然对上一道漆黑沉静的视线,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但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何遇盯着他,脸色很冷。
徐程:“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很快又觉得不行,“可我没立场啊。我是她什么人啊非亲非故非男友的,她都成年了自由恋爱也不归——”
对视一眼,他立刻变脸,义正言辞,“我是警察,我有责任有义务。”
何遇没什么耐心,手指敲了敲床沿。
徐程飞快掏出手机,拨最上面的号码,一根手指伸过来,点开了屏幕上的免提。
电话嘟了两声即被接通,响起道熟悉的男低音:“穆惜芮洗澡去了——”
他话音未落,女声隔空响起,正是号码的主人:“我忘拿浴巾了。”
男人应了声“等会儿”,电话随即被挂断。
病房里只剩下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徐程望着何遇,忽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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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何队冷着脸单手拔出背后四十几米的大砍刀起身就走——
然后被卡在了病房门口(不是
#何队和芮芮每天都在失去彼此的边缘疯狂试探#
开始的何队:老子他妈是她叔叔
现在:跟我没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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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进病房那儿
姚随:怎么,来的是我,你不满意?
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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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你跟谁讲话呢?”
头顶忽然响起话音,姚随手一抖,停了两秒才对准充电孔插好数据线,说:“我同学。”
周禾希没多想,在地毯上坐下,看一眼茶几,问:“她手机没电了?”
“嗯。”姚随往旁边侧了侧,问她,“浴巾给她了没?”
“给了啊,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周禾希拆了包果蔬干,“那位刑警叔叔叔叔肯定很感谢我们。”
姚随眼皮一跳:“什么?”
她啃了根香芋条:“你俩认识这么久,你见芮芮照顾过人?她会?”
“这确实没有。”姚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轻松一笑,“是,她不也说了嘛,那叔叔不想见她,我们这是同时解救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