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禾希没当回事,随口应了声,找遥控器放电影。
穆惜芮出来时,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投影屏的光亮着,周禾希歪在地毯上呼呼大睡,身上披了姚随的外套,外套主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后者没动,像没感觉到她似的。
“对不起啊。”她小声道歉,“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挑在那天。”
“算了。”
姚随意外地好说话,穆惜芮有点惊讶:“那我请姚大人吃饭赔罪。”
“不用。”姚随盯着面前的空地两秒,抬头看她,“你补我两个真心话。”
穆惜芮:“嗯?”
他问:“你说的这个刑警叔叔,是你画里那人吗?”
穆惜芮沉默了片刻,缓慢地点点头。
姚随:“他不是去部队了吗?怎么又当刑警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认识他那会儿他就在部队了,但他大学好像是警官学校的。”
穆惜芮说的是实话,她觉得何遇这两年可能碰见了些什么事,但对方不说,她也不敢问,没有立场是一个原因,解决不了徒增他的烦恼也不好。
“那我换个问题。”姚随说,“你喜欢他吗?”
穆惜芮一愣,光影流过她的脸,压下眼睫。
“嗯。”她应了一声,又重复一遍,“喜欢的。”
电影画面暗了暗,整个沙发沒进阴影里,隐去了神情和声音。
像茶几上摆着的手机,没一丁点动静。
暗沉光线里,女声轻叹了口气:“但他不喜欢我呀。”
不会盼着见到她,不会因为她没来而失落,也不会关心她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不找他。”她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力气似的,尾音轻微颤着,“他永远不会主动找我的。”
不会发消息,更不会打电话。
可有可无。
-
穆惜芮的话得到了验证。
校文化艺术节举办在即,她作为曾经的专业舞蹈生,又是民舞社副社长,毫无悬念地被抓去排舞监工,一连几天,除了睡觉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舞蹈室,根本没时间去医院。
而何遇那边,也好像压根没她这个人似的,不曾联系过一句。
就连他提前出院这件事,都是她回家配合警局排查的时候才知道的。
“何遇叔叔,你什么时候出院的?”几天不见,先前由梦话导致的尴尬早已烟消云散,穆惜芮看着面前的人,除了惊讶就只剩下担忧,“你身体好全了吗?”
也许还有那么点开心,“你怎么也来了呀,徐程叔叔不是说这种事不用你来的吗?”
何遇拧了下眉,视线在室内扫一圈,想起今天徐程没来。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他低了低眼,目光落回身前,语气不大好,“现在连我工作都要管了?”
穆惜芮飞快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跟在何遇身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解释一下自己没去医院的原因,“我这两天——”
“不关我的事。”
话音陡然被打断,她懵了懵:“啊?”
何遇停下来,侧身看她,“我不是你亲叔叔,你跟你男朋友做了什么——”
吐字冷漠,“不用向我报备。”
“男朋友?”穆惜芮茫然地眨了眨眼,指着自己,“我的吗?”
何遇冷着脸去看室内工作的警员,不语。
“我没有男朋友啊。”穆惜芮兀自疑惑着,“何遇叔叔你是不是搞错了?”
何遇皱着眉头脸色一沉,语气都严肃了许多:“你们还没确定关系?”
穆惜芮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眼皮颤了颤:“确定什么关系?何遇叔叔你在说什么呀?”
如果气场有形,这会儿他们周围的空气必然都结冰了。
何遇盯着她,半晌,沉声开口:“周二晚上,你去哪了?”
“周二?”穆惜芮挠了挠耳垂,回忆着,“我去酒店了呀。”
“......”
她说完就反应过来,“不是,我是跟我朋友去开的房。”
“...........”
何遇的目光越来越危险,穆惜芮有点急了,脑袋双手并用来否认:“是我的两个朋友,他们知道我被偷拍回不了家的事,担心我,就陪我去酒店住。”
她坚定地自证清白,“我没有乱来的,何遇叔叔你相信我。”
何遇扫她一眼:“男的?”
穆惜芮点了下头,又摇头:“还有一个女的,我跟女同学睡里间,男的睡在外面,而且他跟我认识很多年了,就跟——”
想了下,找到形容,“姐妹,对就像我的姐妹一样。”
所谓近墨者黑,大概就是跟穆惜芮这类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人在一起待久了,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