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听到江彦的声音，脸色微变，略带歉意道：“你好，不好意思，刚没看清楚。”
江彦还以为他说的妹子是别人，这么听起来是自己？
果然该去剪头发了，但好浪费钱哎，才剪没几个月又长长那么多。
“没事。”江彦对蒋梦驰笑笑。
回教室后，手机接连收到纪仕瑛的消息，
“他刚大吼大叫没吓到你吧”
“他就这样，中午爱睡觉，没睡饱就乱发脾气”
“我之前替他代了很多中午班，你别放在心上”
刚看完就上课了，江彦想了一整节课，最后在课间给纪仕瑛回了，
“没有”
“原来是这样”
“好哦”
晚休铃响纪仕瑛才又回，
“表情呢”
“？？？”
“算了 你先想等一下要吃什么 给你三分钟”
纪仕瑛走得比网速还快，江彦刚看完消息，纪仕瑛已经站在后门，叫：“江彦。”
江彦收起手机，走到后门。
“想到没？”纪仕瑛问。
“没有。”
“那吃小面？不会来不及晚自习，可以慢慢吃。”
江彦抬头问：“你又要请我吃饭吗？”
“对啊，我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为什么不找蒋梦驰？”
“他家保姆会来送餐。”
“哦。”原来如此。
冬天天暗得早，路灯悉数亮起，尽管就在学校南门外几步，也是江彦没见过的景色。自开学以来，江彦只知道学校大门和家两点之间的路。
原来学校附近长这样。
地上铺的玻璃砂沥青一闪一闪着稀碎月光，圃里冒出不怕冷的花，路边是课本里没教过的树，枝叶间圆银灯落辉于前面那个人身上。
纪仕瑛领他到一处小店，抽菜单，找最里面的桌子坐下，问：“你想吃哪个？”
江彦看了一眼菜单，说：“都可以，看你。”
“那跟我吃一样的哦，小面，可以吗？”
“好。”
纪仕瑛交回菜单，拿了两样小菜，凉皮和皮蛋豆腐，他抽几张纸巾擦过筷子，递给江彦。
江彦握住筷子，看着桌子。
“吃点？”纪仕瑛摁了点皮蛋，抄起豆腐，放入口中。
“好。”江彦只夹了豆腐，含在嘴里。
纪仕瑛看着江彦的动作，突然笑了。
江彦疑惑，抬眼看他。
他说，
“你是不是只吃白色的东西啊？”
8
江彦垂下眼，思考纪仕瑛是什么意思，一个男高中生说的白色东西，会是他想的那个吗。
这一沉默，纪仕瑛大概也想到同一处了，有点不自在，他摸摸鼻子，道：“我是说你皮肤那么白，是因为只吃白色的吗。”
“不是。”江彦答。而且以纪仕瑛的智商应该知道吃什么并不能改变肤色。所以他为什么那么问？
正好面上了，看到纪仕瑛动了筷，江彦才开始拌面，直到满碗通红。
大红袍花椒香气大开，面Ｑ弹劲道，麻辣是真麻，江彦吞下去时，辣油直烧喉咙。前几口还好，后面越吃越辣，脸开始发烫，鼻尖冒汗，眼下眶泛湿，嘴巴和舌头很痛，闭都闭不上。
“江彦？”
江彦感觉有些耳鸣，听得不大清楚，纪仕瑛好像在叫他？
“江彦！”
江彦泪眼蒙眬中看着纪仕瑛，他很焦急的样子。
“嗯，怎么了？”
“太辣了是不是，不要吃了。”纪仕瑛从桌子的对面坐到江彦旁边，脸贴得很近，仔细观察江彦的脸。
“没关系。”江彦说，感觉脸更红了，就往后靠了靠。
“我去给你倒杯水。”
纪仕瑛找老板要了杯水，擦擦杯口，放到江彦嘴边。
江彦接过水，“谢谢。”一口全喝了。
冰水冲去辣度，但水喝完，痛感又烧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纪仕瑛说完，到柜台跟老板交谈几句，走出店。
纪仕瑛一走，江彦不用再顾及表情管理，伸出又烫又辣的舌头，不断哈气，像只烈日下的狗。
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江彦掏掏口袋拿出面纸，一边擦一边继续喘气。
没一会儿纪仕瑛回来了，江彦马上把舌头收回嘴巴里。
纪仕瑛买了牛奶，他挤开牛奶盒的口，放在江彦面前。
“对不起。”他说。
江彦完全不觉得他有错，弯起嘴角，“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我应该先问你能不能吃辣的。”纪仕瑛脸上满是愧疚。
江彦握住牛奶盒，纪仕瑛挤的口太大，一喝，好多牛奶都流到嘴巴外面，江彦只能用舌头都舔进嘴里。
漱了大半盒牛奶后，江彦伸出舌头，看着纪仕瑛说：“不辣了。”
纪仕瑛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整理外套的下襬，声音有点紧：“哦，那就好。”
“那要走了吗？”江彦问。
纪仕瑛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拉住要起身的江彦，说：“要不你喝完再走？”
“好哦。”
江彦一小口一小口喝，一边偷偷观察纪仕瑛的脸，他竟然脸红了，虽然不是很明显，粉色薄薄一层从镜框下缘逐渐漫出。
不过说是天气冷冻的红也可能。
江彦没想到含着牛奶的舌头会让纪仕瑛反应这么大，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
“你笑什么？”纪仕瑛有些恼羞成怒。
啊，偷笑被发现了。江彦收敛嘴角，语气却压抑不住的开心，“啊？没有啊。”
纪仕瑛哼了一声，道：“就说你只能吃白色的东西吧，吃碗红的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