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一阶一阶向上爬,终于快走到纪仕瑛身边时,纪仕英伸出手拉他上去,两人跌进一张木制单人椅,江彦坐在纪仕瑛大腿上。
屁股下是热的,结实的触感。
纪仕瑛亲了亲江彦,抱他进怀里,进入他,在他里面释放。
纪仕瑛的皮肤是烫的,抱着自己后背的手有体温,像真真正正活着。
那天清晨尚在梦境边缘游离的江彦甚至还没完全醒过来,强烈本能促使他伸手去抓手机,半睁眼极力在记忆消失前记下这个期待许多年的梦。
等一个一个字敲完,江彦差不多完全醒了。
不断回想梦理情景,眼里浮起笑意。
幸好是纪仕瑛。
幸好江彦记得。
唯一小小遗憾是江彦没梦遗,让这个春梦少了一点点证据。江彦检讨自己,可能是因为在第一次春梦之前的日子里,江彦就已经想着纪仕瑛自慰过很多次。
在身体成熟前,江彦心里早已提前为纪仕瑛强迫成人了。
江彦躲在棉被里想纪仕瑛的时候,另一只手会放进嘴里,指尖磨着尖尖的虎牙,被塞进手指的嘴巴无法抑制地流出湿润涎水,和喘息。
无人约束的想象里,纪仕瑛压上来,双手撑在江彦枕头两侧,低下头,
他的声音在耳畔,他的体温在颈侧。
他可以随心所欲。
直到满手白浊。
江彦蹙眉,努力将快感和纪仕瑛的脸庞重迭,确保两者之间建立神经的连结,期待自己像巴普洛夫的狗,身体能、也只能从纪仕瑛得到满足。
完事后洗手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得要滴出血,淫荡得不象话,江彦突然想起十六岁那个为了见纪仕瑛跑去美术教室偷红色颜料抹在嘴巴上的自己。
如果那时在卫生间想着纪仕瑛高潮的话,嘴巴会红得比较好看吗?
至少不会被纪仕瑛当场识破。
不过那样纪仕瑛的手就不会摸到自己的嘴巴了。
就不能假装自己曾经亲过纪仕瑛的手指。
亲过纪仕瑛的手指四舍五入就是亲过纪仕瑛。
再四舍五入就是初吻给了纪仕瑛。
反正这辈子也不可能跟纪仕瑛在一起,那怎么幻想怎么妄想都不过分吧。
正是因为无比确信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江彦才能在梦到纪仕瑛醒来时不那么失望。只是昨夜江彦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广场人群中,围观中心有一中年人手上拿着个什么东西,忽然之间他变出一只比人还大的狐狸。场景转换,江彦跟着那个变法术的中年人来到一狭长的房间,江彦看清那人的脸,看起来不是好人。
江彦对他说:“我的愿望是纪仕瑛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
那中年神棍给江彦一杯东西,不怀好意道:“喝下去,愿望就会实现。”
江彦觉得这个人不可信,似乎包藏祸心,却还是接过那杯液体,一饮而尽。
喝完想走,地上却有一条线困住江彦,让他离不开这房间。
神棍的表情逐渐狰狞。
江彦慌乱中看见房间尽头有一扇门,从门的缝隙中窥见里面有一张单人木床,纪仕瑛睡在上面,盖着棉被。
倏地纪仕瑛翻身而起,他的手从门缝中伸出来,手肘反折用力拍打着门,像是想从那里面出来,江彦欲跨步帮他打开门,却被那条线挡了回来,怎么都过不去,只能看着纪仕瑛手都拍红了,还是被关在那个房间里。
江彦觉得非常痛苦,几度无法呼吸。
一直到梦醒,从压制中逃离,才喘上气。
在备忘录记下这个梦后,江彦迟钝意识到原来在潜意识里如果只能有一个愿望,并且可能要付出相当危险的代价,他的愿望竟然是希望纪仕瑛一辈子只喜欢他一个人。
原来他的心这么贪婪。
原来在内心深处,他确实感觉被纪仕瑛喜欢过。
这是清醒的江彦不敢有的妄念。
至少江彦这些年的生日愿望只许过“希望在纪仕瑛眼里我是好看的。”“希望纪仕瑛曾经喜欢过我。”
“希望能再见到纪仕瑛,”
“一眼就好。”
17
冬天总是从一次突如其来的寒流开始。
骤降十度的天气不适合出门,但见底的洗发水已经按二十次按不出任何沫子,江彦只好出门买,脚步游移在马路边,太久没出门,小区外门店都换上新的招牌,无目标的视野中忽然多出一个黑色大衣的高大背影,纯黑整齐的头发,宽肩长腿,江彦心头一跳,立刻背过身,紧张得咽了口水。
江彦不想被纪仕瑛看到现在的自己。
可如果那真是纪仕瑛,江彦就是下一秒被车辗过,也万万一定看到他的。
江彦手心冒汗,拉起运动外套的高领拉链,脸埋进去,反转脚尖方向,向那个渐远的黑色大衣跑去,经过时飞速抬头看向他的脸。
不是纪仕瑛。
幸好不是纪仕瑛。
可惜不是纪仕瑛。
跑出一段距离后,江彦停在路边喘气,发现脸湿漉漉的,竟然哭了。
只有这点和江彦想过的和纪仕瑛重逢的画面是相同的。
在江彦的想象里,那会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再望进纪仕瑛双眼的那一刻,他的眼眶会红,泪水会止不住地流。
这次就算练习?说不定多练几次,真遇上纪仕瑛时,能保持体面从容以对。
天气渐冷,路上穿黑色大衣的人多起来。
江彦后悔了,他根本做不到见到黑色大衣不心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