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半我就靠在冰箱上,再没有一点力气了,哈哈!”
不管她说什么,回答她的始终是咚咚的剁肉声。
程添抽烟很凶,隔一阵就会撂下活计钻后院去待上片刻,回来时身上带一点淡淡的烟味,是没来得及让风吹净的余味。凌瑶想难怪他要把口罩戴那么严实,不是怕被人认出来,是为了捂住烟味吧?
备完料,凌瑶负责清点碗具,数完扭头一看,程添又没影子了,猜他必定是躲后院抽烟去了,凌瑶直起腰打了个哈欠,推开边门想找他再胡扯几句。
也不知为什么,程添越不爱说话她越想逗他开口,似乎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意味着自己的某种胜利。不过凌瑶给自己找到另一个理由,也许有天,程添会把他的过去都告诉自己,说不定是个特别精彩刺激的故事。
程添不在抽烟,他在冲澡!就站在水池旁,背朝边门,手里抓着扣在水龙头上的皮管子,很随意地往身上冲洗,白色T恤脱了,上半身赤裸,下面着一条游泳短裤,水流浇灌在脖颈上,又拂过肩部鼓鼓的肌肉,从麦色皮肤上滚落下来。
凌瑶看呆了,没想到程添如此粗犷,没想到他身材还这么棒,浑身的肌肉都数不过来……
程添大概听到一些动静,身子稍稍转过来些,凌瑶回神,想退回去,但没来得及。程添扭头朝她扫了眼,神情颇镇定,但明显加快了冲澡速度,没几秒就放下水管,抓起搭在架子上的干毛巾擦拭起来。
凌瑶清清嗓子,殷勤相问:“添叔,配菜和餐具都准备好了,米饭也煮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尽量显得坦然,反正自己的确不是来偷窥的。
“嗯。”
程添把穿过的T恤套回身上,毛巾在水池里囫囵搓了搓就晾起,然后朝门口走,凌瑶还站在门边,见他走近,忙给他让路,朝他严肃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进门后,程添直接上阁楼,没多久又下来,换了身衣服,把肌肉藏得严严实实,恢复了平时那种缺乏存在感的模样。
离营业还有半小时。凌瑶却心神难安,一直有点小兴奋,大概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撞见一个男人的半裸体。
程添开始做土豆饼,先揉捏成形,再放油锅里炸到半熟,等客人点餐时再稍炸一下即可出锅食用。
凌瑶在一旁观摩,程添似乎忘了自己要把土豆饼的制作过程写入秘籍的事,并没有赶她走。
食物在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到一个时候,程添手里的木铲会将土豆饼迅速翻个面,饼在锅里依旧是完完整整的。
凌瑶看过程很简单,并无神秘步骤,问程添怎么会炸得那么好吃。
程添淡淡道:“用心炸。”
凌瑶便断定秘诀在事前腌制的调味料里,腌制是前一晚要做的工作,花姐说所有和食物直接相关的部分都由程添负责,他不让别人插手。
“刚才我以为你出去抽烟了。”凌瑶试图解释自己的“冒犯”行为。
程添安静地炸着土豆饼。
凌瑶盯着在饼周围滋啦啦冒起的油花,又问:“为什么不在室内洗呀?”
程添花了几秒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老房子条件不够,二楼水压打不上去。”
凌瑶看看略显逼仄的一楼店堂,确实没地方能装浴室,要装只能在二楼。
“那在外面搭个棚子呢?外面很空的。”凌瑶热心建议,指的是后院。
“属于违建。”
“装个秋千算不算违建?”
程添把一个密封盒子推给她,让她分些酱料出来,不要太多,一小碗。
凌瑶意犹未尽,“我觉得水池对面那块空地放个秋千很不错,夏天一来,你洗完澡还能坐上面看看夜空,数数星星什么的……”
程添再次陷入沉默,专心地炸土豆饼。
凌瑶看看他,“你觉得不好?你不喜欢看星星吗?”
程添似乎忍无可忍,从锅里铲出土豆饼时,差点把饼弄碎。
“不要对一个老人太热情。”他粗声粗气说。
凌瑶愣一下,终于意识到他对“叔叔”这个称呼很介意,飞快眨了几下眼睛说:“可你一点也不老哎。”
她是指他超棒的身材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肌肉,当然这些不太好说出口,轻佻地近乎调戏了。
程添剥下腰间的围裙,看都不看她,闷头走出去,方向依旧是边门。凌瑶断定他这次是抽烟去了。
第一天晚上客人不多,凌瑶又提着十二分精神,没出什么岔子,不过连着跑五个小时也够累的,收完最后一张桌子,她一屁股坐在木凳上,不想再动了。
程添收拾厨房时听见凌瑶哀嚎,“好累呀!怎么这么累啊!”
他朝她瞟了眼说:“累就回去休息,盘子明天早上来洗。”
“没有洗碗机吗?洗碗机也不贵呀!”凌瑶撑着眼皮提最后一个建议。
又是没结果的空炮,程添推开边门出去了。
凌瑶趴在桌上,困得睁不开眼睛,心里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