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回到王府时,湛渊已经回来了。
心情貌似好特别的不错,见她进屋以, 还主动交代起了他今日的去向。
“我跟莫影今天去城中四处看了看守兵的分布情况。”
傅瑶点了点头,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看来一切顺利啊,很少见你如此高兴的。”
“有吗?”湛渊嘴角的笑容敛起来了几分,看上去跟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傅瑶再看过去时,已然是平日的那个湛渊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傅瑶歪了歪脑袋,端着手中茶杯浅浅地抿了口,才抬头看来过去。
“湛渊,我刚刚出去见我那个朋友了?”
“朋友?”湛渊想了想,幔半拍的反应了过来:“那个叫做一指禅的朋友。”
他记得傅瑶说过,她在沧华只有这么一个朋友的。
傅瑶点了点头,但是面上的却出现了几分的犹豫,似乎有什么悬而不决的事。
见状,湛渊沉了沉眸色,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我本是去跟他告别的,但是她却仅仅只是听到我昨日回程跟来同他告别的事,便猜到了我的身份。”
这么说是圈内的人?
看懂了湛渊脸上的神色,傅瑶纠结一下,还是一句表达了自己的中心思想。
“一指禅说他叫洛权。”
湛渊:“......”
看着湛渊的表情,傅瑶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真不知道他是洛权,我甚至今天才知道他是沧华人。”
她们以前谈论的内容多半都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正经事。
却没有想到唯一的一次谈论正事,然后就是这么正经的事。
湛渊似乎反应了过来,眉心却也跟着锁紧了。
“洛权这么多年,却一直圈禁在南山别宫中,你却说他每月月初都会在送别亭上弹琴。”
也就是说,洛权却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傅瑶闻言一愣,瞬间傻了:“完了,这么说你不知道?”
湛渊点了点头。
傅瑶脸上的愁色更甚:“我以为你是知道的,甚至我以为你......”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地闭上了嘴边,朝四周的方向看了看,似乎在确定周围有没有其他的人。
见状,湛渊似乎猜到了傅瑶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以为我要扶持的新帝是他。”
傅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还要邀请他明天来我的生日宴了。”
湛渊神色复杂的扣了扣额角,长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的是傅瑶的好友会是洛权,而在这个时候洛权站出来了,是最合适的时机却也是最不合适的时机。
傅瑶:“可我还是留了心眼的,我说的是让他以我朋友的身份参加,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他安排到屏风后安坐。”
“无妨,他来的也算是时候。”
傅瑶倒是被他的态度给弄蒙了,“你这是何意?我到底是做错了,还是没有做错?”
鲜少见她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湛渊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
“洛权确实有勇有谋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但是他身上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傅瑶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湛渊下意思想要回答他的,到了嘴边的话却变了味道。
“不如你替我问问他,也许他的答案能给我们些提示。”
傅瑶似乎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不解道:“那太子那些人要是看到洛权,会轻易放过他吗。”
湛渊:“他既然答应了你来,便是有着他的目的,这便是需要他自己处理的问题。”
傅瑶了然地点了点头,估计湛渊就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把。
看来明天就这场是妥妥的鸿门宴了。
当天晚上,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傅瑶却坐在书桌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湛渊坐到了书桌的对面,神色带着几分的调笑。
“夫人这又是在谋划什么大计呢?”
他往桌子上一看,傅瑶却是在画画。
画的却是一幅山河图,上面的场景却是湛渊没有看到过的,只是那个入口处的图腾,却是湛渊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是何处?”
傅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却是慢悠悠的:“这个呢,你可以把它当作你的传家宝珍藏的。”
“你的画技虽然不错,但是传家宝的话......”
他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是傅瑶也听出了讽刺的意思。
傅瑶也不生气,挑了挑眉:“这个是我小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的一个场景,现在想来必然是有原因的,想着把它画下来,到时候你们若是见到了,便能解开谜题了。”
也就是说傅瑶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何处,只是凭着脑海中的画面画下来的。
直到最后一笔收起,湛渊一直凝视着她笔下的场景,并将它们一一的记在了脑海里。
两人躺在床上说话时,傅瑶突然笑出了声。
“其实你不知道吧,洛权弹琴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抬起小指,有点娘。”
湛渊失笑出声:“所以你给他起了外号叫做一指禅?”
“嗯。”傅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当时一听就翻脸了,脸气的跟猴屁股似的,追着就要打我。”
“然后呢?”湛渊下意识地追问道。
傅瑶:“还有什么然后,当然是被我毒晕了,然后我跟他谈好条件后,才帮他解的毒。”
这确实像是傅瑶会作出的事情,她到哪都应该是不会吃亏的。
傅瑶似乎也陷入了当初的回忆中,自顾自的回忆道。
“现在想来,他的琴声其实并不算是绝佳,但是却给人一种的生机盎然之感......”
说到这,傅瑶的声音慢慢的低了几分。
“怪不得我能跟他做朋友,其实他却是个有趣的人。”
“哦?”湛渊拖着常常的尾音,反问了句。
傅瑶:“有些人说你经历过的人和事,其实可以从很多方面反应出来,他理应经历了很多,但是却的能保持心性,不失希望,从容有度,必然不是平庸之人。”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湛渊却轻笑出声。
他笑的时候胸腔微微起伏带着几分的愉快:“你这人怎么一抓到机会就喜欢自己夸自己的。”
黎欣得意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半点谦虚地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