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真是赔钱货了!
***
半日之后,长顺就把这消息递到了傅恒跟前,说的那叫惟妙惟肖,可怜巴巴。
先是说初瑾吃食连猪狗都不如,再说关思柏已经再给初瑾定人家了,最后更是道:“……从前小的听说过这位纳兰太福晋是个厉害的,没想到心肠如此狠毒,说是保定有个商人年过四十,她都还派人去问了问,难不成还想将纳兰格格嫁过去不成?”
说着,他更是叹了口气道:“小的还听说纳兰太福晋已经吩咐纳兰格格搬出那座两层的绣楼,要他们家五格格搬进去了。”
“那位五格格压根不是她亲生的,当初纳兰永福去世,过继过来的,从前她对那位五格格也不好,如今听说这几日恨不得把五格格捧在手心似的。”
“不过听说五格格虽十二三岁,却也是模样出众,想必是打算等着三年之后再把五格格送进宫选秀的……”
傅恒听闻这话微微皱眉。
这几日他也有些烦闷,按理说当日选秀之后皇上就该为他赐婚的,却被他拒了。
皇上与皇后只以为他是被流言所扰,也打算缓一缓,可实际上傅恒却渐渐生出娶初瑾的心思来。
男子立于天地之间,要有所担当。
他非伯仁,事情却因他而起,若是当日自己再警醒些,周全些,纳兰氏又如何会落得这般境地?
思及此,傅恒倏地起身,把正絮叨不停的长顺吓了一跳,忙道:“九爷,您这是做什么?”
傅恒抬脚直奔正院而去。
富察府正院住的正是他的额涅富察太福晋,太福晋如今已年逾五十,当年三十过半生下傅恒。
皇帝重长子,百姓疼幺儿,太福晋生下幼儿后一直悉心教导,从不假手于人,没想到却过于刚正,不到二十岁的儿郎倒像是个小老头似的。
这日早过了请安的时辰,太福晋正带着一众貌美丫鬟在后院赏鱼儿。
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拿着前些日子才得的老花镜看着池中的鲤鱼,只道:“……这两条鱼不错,捞起来送到春和书房里去,他那书房啊和他一样,没点烟火气!”
春和正是傅恒的字。
听闻儿子过来,太福晋只叫人将他带过来,指了那两条胖乎乎的红黑相间的鲤鱼给他看:“……就是这两条,到了夏天,再在那大水缸里摆上睡莲,肯定好看。”
傅恒扶着她老人家的手道:“您别忙活了,这种事儿交给下头的人做就行了。”
“你当我愿意忙活?”太福晋瞪了他一眼,慈爱的脸上满是笑容:“等着你媳妇进门了,你要管我管你我都懒得管你。”
傅恒微微一滞,正色道:“额涅,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先前您给我选下了章佳氏的姑娘,您选中的人肯定错不了,可是我想要娶……纳兰氏为妻。”
第8章 说亲
◎这人年纪都可以当初瑾爷爷了◎
太福晋年纪大了,精神不如从前,乍然间没想起来纳兰氏到底是谁,听傅恒说起来,这才知道原是傅恒宫中所救的那女子。
傅恒年轻,不知道皇上脾性,但太福晋却是知道的。
说起来,皇上也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隐约也猜到几分初瑾以后定会入宫,当即只扫眼看向傅恒:“这是为何?我虽没见过那个叫初瑾的,可既然她有‘满蒙第一美人’之称,容貌定然不俗,你可是喜欢上她了?”
傅恒忙摇头:“怎么会?”
太福晋连鱼儿也不看了,只盯着自己儿子看。
不管是长女还是幼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品行德行没得说,每每有人提及于此,总是心中畅快,可如今却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将两个孩子养的太过于板正?凡事只想着别人,从未想过自己。
傅恒不解:“额涅您看着我做什么?”
太福晋笑了笑,杵着拐杖就往屋内走去。
傅恒连忙跟上,这才听见太福晋缓缓道:“你是不是觉得污了纳兰氏的名声,所以才想要娶她为妻的?这事儿若搁在别人身上,我听到了肯定是要夸赞几句,儿郎年纪轻轻就如此知责任知分寸,定能有所为。”
说着,她侧身扫了儿子一眼,继续道:“可是人心都是自私的,这事儿放在我自己儿子身上,我就有些夸不出来。”
“若往上几十年,纳兰一族与咱们家是门当户对,可如今,纳兰一族却是强弩之末,甭管他们当初多风光,我就把话放这儿,再过二十年,不,再过十年,纳兰一族在京城都没多少人知道。”
“春和啊,你以后是要走仕途的,若娶了个强有力的妻族,会为你添力不少,若真娶了纳兰氏,只会徒增负担。”
“纳兰一族那几个姑娘都嫁的好,可她们在家都仰人鼻息,又怎么能帮衬于你?况自古以来,你可听说有连襟互相帮衬的?都是先紧着自己兄弟,再是舅关……”
傅恒却正色道:“额涅,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想娶纳兰氏为妻,男儿家立于世间,当不靠家世,不靠妻族……额涅,这话是您从前教过我的。”
太福晋被他一堵,说不出话来,最后更道:“你的亲事我私下已经与章佳福晋定下,这事儿不必再谈。”
傅恒却道:“章佳氏温柔娴淑名声在外,况且她的阿玛尹继善身居高位,这门亲事并未对外宣扬,哪怕暗中退了亲,章佳氏依旧能很快定下一门好亲事的……”
太福晋不愿再谈,吩咐丫鬟送傅恒出去。
任何宽宏大量之人到了自己孩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