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韦珪和她的堂妹韦尼子(后被封为昭容),韦尼子那时还有一个身份,是王世充儿媳。
韦珪为什么在洛阳?——隋迁都到了洛阳,被没入后宫的韦珪在洛阳不是很正常吗?
隋末天下大乱时,韦珪的娘家怎么没有想办法营救?毕竟她家看着不差呀!——韦珪尚在襁褓之中,她的父亲韦圆成就去世了;韦珪是独生女儿,韦圆成无子,由其弟韦匡伯承袭了爵位,韦匡伯也在隋末去世了,韦尼子就是他的女儿。堂姐妹在宫中肯定会互相照料,但是到头来……韦贵妃,一品夫人,时任后宫一姐,她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我,为什么入宫,之前说过,是因为当众殴打皇亲!
我杨法门老大,则是因为抗旨拒婚。李世民当年想让我杨姐嫁给他家的太子李承乾,我杨姐不愿意,太宗这个小心眼就一道圣旨让我姐成了妾,不过,我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当然是正妻——年轻健康就是好呀!根本不用努力,只需要活着,胜利就会像天上掉的馅饼,直接掉你手上,都不用弯腰去捡!
我崔姐的罪名,那可就长了,是:“聚众围堵国子监,扰乱国家最高学府的正常教学秩序,大庭广众之下顶撞当世大儒,目无纲纪伦常……”总之,天怒人怨呐!
我徐妹,她进宫时不到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大家对于她的事,口下积德,没怎么传。后来,我听她自己跟我提过一嘴,好像是年少不更事,写了一篇文章,点赞了不该点赞的事,支持了不该支持的人——跟政治无关,说是“违背民间善良的风俗”,于是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爸妈为了保护她,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她就跟我住进了同一个“深宅大院”!
从以上种种,就可以看出,“妾”,真的“有罪”,反正我们四个,如果没出什么错,是绝对不会沦落到进宫的境地的。帝之嫔妃尚且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大户之妾,有时甚至在一个平民之妻面前都抬不起头做人。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我嫁的那个男人没有视我为“妻”,我就要沦为下等?而且,妾的孩子,在礼法森严的人家,有时地位与家奴无异。如果我的孩子长大后问我:“我比兄弟们聪明,比他们努力,比他们强,为什么我却要低他们一等……”我该怎么回答他?难道要我跟他说:“谁让你是小娘养的?”
我想过更好的生活,在可以选择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做出恰当的选择呢?所以,我别无所求,只求:不为妾——这就是我的选择!为自己,也为我不知在何方的“孩子”!难道这也有错吗?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只是,我们那时候,提倡早婚,男子年不及二十就会娶亲,李治十六岁就已经当爹了,而永徽二年时,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不为妾”这一条筛选下来,就只剩下杨法门他爸这样的“中老年丧偶男”!
当然,以我们家的财力,有很多小门小户愿意休妻来娶我,但是,那样的男人能要吗?此外,因为李治的关系,权位不高的人家,还真不敢娶我,于是选来选去,就只剩下杨舅舅这一个人选了。
怎么成了舅舅?——他本来就是我堂舅呀!杨姐之父,名为杨恭道,是隋观德王杨雄第六子,而这杨雄,跟我外公杨达是亲兄弟——正因为这关系,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杨舅如是说!
那天,杨舅舅告诉我,上头那位昨天知道咱们今儿有约,于是特别召见了他,让他随侍身旁。从早晨站到了晚上,午饭都没给吃……
杨舅,我是我,李治是李治,他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想多了,说不定他是真的看出你是国之栋梁,昨天那么做是想考察你呢?你就别多心了,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对外甥女摆出那么幽怨的小眼神,合适吗?
曲江
那天接收到六堂舅的小眼神后,我心想,看来我得跟李治好好谈谈了。可是,那时的我没有料到,当天回家后,我就改变主意了。
那天到家,又看见我妈在房间哭,我静静地站在外面听……
那时,我边听边止不住在想,如果嫁人能让我妈高兴,那就嫁吧!正在那时,李治踏着夕阳的余晖出现在了我面前,于是,情绪渲染到位的我,就那么把自己嫁了!
那个决定看似冲动,实际也不意外。毕竟出宫之后,我生活的主旋律就是“相亲”——我妈几乎把全长安城的男人都翻了个遍,托她老人家的福,我在长安城可算是“红透了”!
李治曾经非常严肃地问过我,他为什么不可以?毕竟在所有可能的人选中,他条件最优秀,他觉得,只要眼睛不瞎,就应该选他。
我沉默良久,非常认真地告诉他:“我不想为妾!”我将自己为什么不想当妾的原因告诉他,但被他一条条驳回了!
我拒绝当妾,理由有两条:一是自己受人轻视;二是孩子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对于第一条,李治说:“后宫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后院,你进宫之后,与外面接触的机会不多。谁会那么不长眼,跑到宫里来欺侮君王后妃?在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