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请来了臣妾的母亲,臣妾可是要欢喜坏了。”
皇上自然也很满意自己的安排,招呼着诸位嫔妃道:“咱们就不要打扰爱妃和母亲叙旧了。”
这就往外走去,临去前还搂着萧毓凝说:“朕晚上亲临梨落台为你再庆生。”其中暗示不言而喻。
待到众人都散去后,萧毓凝笑着对侯夫人说:“母亲这是做什么?进宫来检查女儿有没有为侯府尽心吗?”
此话听着像是开玩笑,但对于砚儿来说,她自幼陪萧毓凝长大,在侯府生长,早就明白这是直直地试探和嘲讽了。
侯夫人也不恼,只说道:“娘娘过虑了,臣妇自然是来为娘娘庆生的。”
萧毓凝并不吃这一套,只说是回了梨落台再讲,二人各自上了轿撵,往梨落台去。
砚儿在路上想,这萧毓凝和侯夫人,果然不像亲生母女,不仅生分,还好似有什么愁一样。
回到梨落台,两人又都换了一副面孔,萧毓凝冷着脸,说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
侯夫人虽坐在下首,也不输气势。内殿伺候的本就都是侯府带来的丫鬟,侯夫人习惯性地一挥,顾妈妈便带着几人下去了。砚儿已成习惯,自然而然地留下了。
侯夫人看着砚儿,眼中也露出了嘲讽:“你倒真是很信任这丫鬟。”
萧毓凝也恼了,不知道侯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说道:“母亲若来只是为了刺我两句,给我些不愉快,此时已然达到了。母亲便请回吧。”
侯夫人这才停止了尖酸,说道:“凝儿,你本是侯府女儿,自然是要以侯府为重的。这种外面买来的丫鬟,你怎可如此信任她?”
见萧毓凝不答话,才转入正题:“你姐姐前几日回府,说雍王年事已高,恐怕要早做打算。但世子现在也没个一官半职的,你在宫中,能说上话,看是否能帮衬你姐姐一番。”
萧毓凝笑道:“怎么?难不成没了这官位,雍王府的爵位能让青婵郡主招来的那个赘婿继承了?”
侯夫人又摆出在侯府中那一套生气的表情,说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毓凝说:“母亲又想拿旧事来威胁我了?您既然那么心疼大姐,不如就拿我娘的卖身契来换大姐夫君的仕途啊。”
砚儿强行压下自己惊讶抬头的冲动,这是她第一次明面上知道,萧毓凝不是侯夫人亲生的事情。
侯夫人自是不肯,但她仍不慌不乱,说道:“娘娘野心勃勃,那贱人那样的身份,怎能配得上做娘娘的娘亲?若是天下皆知当今圣上的宠妃竟是个青楼卖笑女子的骨肉,恐怕也惹来耻笑。”
这意思就是不可能给萧毓凝了,眼看萧毓凝脸色越来越差,侯夫人才绽开了笑容:“但你父亲心疼你,知道一味逼你也不好,这才叫我给你拿来了这个,你看了后必然满意,自然能好好办事。”
此时砚儿向侯夫人那看去,见她从衣袖处拿出来两张薄纸。
砚儿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她感觉头晕,甚至快要跌倒。眼中一黑,勉强才稳住身形。
“看来这奴婢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为母亲的,此番进宫给你带来了砚儿和她母亲的卖身契,培养这个姿色上佳的奴婢,你也费了不少心思,总不想培养了又用不上吧?”侯夫人得意地说道,转而把砚儿和胡氏的卖身契递给了萧毓凝。
一切都摊在了台面上讲,砚儿也早就猜到萧毓凝有此打算,早就猜到了萧毓凝并非侯夫人亲生,可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她仍旧如同侯府掌中的一只蚂蚱,来来回回,逃不出去,又随时都可被人拿捏。
第19章
约定
萧毓凝收下了砚儿和胡氏的卖身契,自然也就是答应了提携雍王世子。
但她也说明了,此时自己还未稳稳立住,插手朝政惹来的事端刚刚平息,短期内此事是不能再想了。
侯夫人也不心急,可能也是早有预料。看到萧毓凝答应后,便起身行礼道:“臣妇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然后便离开了。
侯夫人虽已离开,但殿外的丫鬟婆子没有听到传召自然也不敢进来,殿里只有萧毓凝和砚儿两人,互相都盘算着怎么开口。
最终,砚儿还是决定先掌握主动权,她把萧毓凝的茶添上,问道:“娘娘此时可有推我承宠之心?”
萧毓凝思索了片刻,说道:“你我自幼都心知肚明,你承宠一事是在所难免。现如今我虽得宠,但宫中也处处受敌,你年纪也不小了,再留些日子,待到下批秀女进宫时,怕是已来不及了。”
砚儿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已十七岁,三年后便已二十,而新进宫的秀女无论是年龄还是家世,都远远优于自己。
可砚儿不想此时就盲目争宠,瑶美人这才去世多久,皇上就像是忘了这个人一般。
可见杨渐虽多情洒脱,却也是个薄情之人。砚儿已然没有家世做支撑,仅凭借美貌,最后到底能走多久呢?一旦出事,侯府真的又会照拂自己吗?
想着这些,砚儿心中有了些盘算,她对萧毓凝说:“娘娘,奴婢定是不会让娘娘为难的。但奴婢也有几个请求,还望娘娘务必答应。”
萧毓凝拉起了砚儿的手,认真说道:“我自幼便把你当亲姐妹一般看待,如今你要为了我牺牲自己的一生,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你母亲,我定会妥善安置。”
砚儿摇了摇头:“奴婢所求并不是要娘娘安置我母亲,倘若以后奴婢有机会帮助娘娘,娘娘自会将奴婢和母亲的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