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的最后一刻她想,她好像真的喝多了。
林侨言抱着他喘不上气的时候只觉得他好会亲,是她学也学不会的那种。
不知道是楼上还是楼下的音乐悠扬缓缓,传过来恍惚很远。
沈榷压退她两步,将她推到了墙上。手顺着她腰侧往上,绕至后背。林侨言只庆幸这里没有人来。
他终于放开她。
沈榷指腹在她喉咙软骨摩挲着,林侨言搂着他,得以呼吸的间隙,看着他问,“去我家好不好?”
她直白单纯的邀请,沈榷失笑地亲着她,恍惚带着戏谑的语气烧红她的耳朵,“好啊。”
他说好。
林侨言什么也不管,只给程闻锦发了条消息,就这么领着他回家去。
“三哥去哪里了?”
有人问了一句,秦知遇说,“他先走了。”
程闻锦挑了挑眉,忽然觉得林侨言的信息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起身给她打电话,打不通。发了消息也半天不回。
程闻锦默然。
她应该,没那么放肆吧?
–
沈榷一进门就将她抱起来吻,几乎要夺走她全部的呼吸。她紧紧抱着他,腿也缠着他的腰,生怕掉下去。
她后背抵着墙,偏头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在颈上缱绻着自己每一寸肌肤,她推着他说, “我我去洗个澡。”
“洗什么。”沈榷解开她衬衫衣扣,林侨言坚持地推开他,有些腿软地撑着墙逃开。
“要洗的。”
她拢了拢衣服打开灯,“你随便坐,我很快。”
她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她很着急似的。林侨言躲去卫生间,才看到自己红润的脸,还有唇。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坦然占有的意欲碎着光。她看沈榷的眼神是这样的吗?
难怪程闻锦让她收敛一些。
林侨言泼了把冷水在脸上,冷静下来。
沈榷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收回目光打量她的住处。
是过于简约的设计,冷单色调。不像是女孩子的家里,唯一彰显她少女心的大概就是懒人沙发上那只比人还大的北极熊。
沈榷将外套丢在一边,闲散地坐到沙发上。他目光不经意落在那只北极熊上,脑袋下压着一本书。
他起身过去,捡起来看了一眼。不是书,是画集。沈榷顺势靠着熊脑袋,叠着长腿坐在这里翻看。
林侨言洗完澡出来,头发半干不干。看的出来吹的很随意。她看到沈榷枕着熊,莫名地违和又养眼。
灯光有些太亮了。
林侨言按了两下开关,只开着隐灯。他在看她的没看完的画集,她过去把沙发旁的一盏熔烛灯打开,好让他看的清楚。
“野兽派画家,你喜欢亨利马蒂斯?”
沈榷问。他声音带着懒散的惬意。
“我喜欢他的金合欢。”她想找个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坐。
“我曾经去过法国南部的蔚蓝海岸。”他合上画集,将她牵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林侨言笑著问,“那你去过金合欢之路吗?”
马蒂斯钟爱的地方。
她穿着深领的睡衣,沈榷抬手将她衣领往上提了一点。这样简单的动作比更亲密的接触还要让她脸热。
林侨言觉得自己应该脸红了,还好灯光不那么亮。
他垂眸道,“去过。”
他用法语念,“ route du mimosa.”
本来就是充满浪漫的语言,用他的嗓子念出来,更是一直沉到她心底去。林侨言搂着他说, “你有没有看见画集里那句话?”
她以前学过法语,但现在在他面前忽然觉得不够瞧的,声音都生疏,“Il y a des fleurs partout pour qui veut bien les voir.”
她问,“翻译成汉语,该怎么说?”
沈榷笑了声道,“我不是文科生,但如果要说,大概是——在想看到花的所有地方,满地皆花。”
她凑近,鼻尖碰到他的,说话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我看过许多种说法,最欢你这一句。”
只有想看花的人,才会随处见花。
灯朦胧地映在她眼底,令她目光看着,竟像是深情款款地散了醺意。
“沈榷,你知道金合欢的花语是什么吗?”
他仰头亲到她,然后分开,“及时行乐。”
她笑,“我带你回家不是看画的。”
沈榷安静地看着她,林侨言在考虑要不要亲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扬手将画集丢出去,搂着她的腰翻身压倒。
画集在地毯上发出低敛的轻声,随他的吻一起销声匿迹。
最深的夜吞噬一切,也放纵一切,沉沦和渴求清醒着顺理成章。
无非借酒消愁,无非情爱。
一生流浪的途中,必要纵情享受不愿错过的夜色。
星宿罗列在天空,月亮必永恒所在。眼睛看不到盛开和凋谢,我们都只有极短的瞬间。
不要和灵魂相悖。
沈榷在唇齿相依间问过她安全措施的问题,林侨言意乱地迷糊。
她家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最后沈榷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后来很困,很快就直接睡沉。
–
天光破晓时,当太阳慷慨,时间就好像变得珍贵起来,让人不愿浪费。
倘若要睡懒觉,必定需严丝合缝地关好窗帘。否则将粉碎所有梦境。
手机在地毯上叫嚣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