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我是个专业的音乐人，肯定有自己的素养和准则。”白曦然站起身，面带微笑，“只是声明一点，我对这首歌持保留态度，是卢菲儿小姐你一定要我唱的，那我也就唱给你一个人听，卢菲儿小姐你听好了，你一定要一个音一个音的听好，我的音到底准不准！”
真唱啊？
其他人都抱着看好戏瞧着白曦然，也对，能够应聘成功，唱歌而已。只是如果真应聘上，这个女人以后在这个公司怎么抬头做人啊，这里的面试官以后都是她的同事，她今日一唱肯定会“名垂千古”的！
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白曦然轻咳了一声，对着卢菲儿笑了笑。
卢菲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就充满了火药味。
“fuckyou everytime，fuckyou 难看的脸，丑恶的心，你的有钱和高贵，每天装得累不累？童话故事里的后妈，被你演的被老子打得直喊亲妈！你说你有一艘私人轮船，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无人生还……”
震惊，只能是瞳孔震惊！
怎么会有人唱出了这些个东西？
Verse是对的，的确是《肆歌》里关于的说唱部分，那几句脏话英文也保留了，但是后面的歌词就完全是即兴了。
明明是人间富贵花的容貌气质，突然之间就rap了，而且是即兴的双押rap，让在场的人除了惊掉下巴，还有直观的感受就是——他娘的这个女的好绝！
难怪她在唱歌前说了一段话，她唱这歌曲是为卢菲儿而唱，本来以为只是挽尊罢了，没有想到这姐妹是憋着骂人呢！
而且对象很明确，就是卢菲儿。
“噗嗤”一声，有人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不要紧，害的其他努力憋笑的人都跟着破防了，低头的低头，偷笑的偷笑，整个场面，竟然欢乐起来了。
“白曦然你！”卢菲儿出道三年了，一直都处于巅峰期，身边全是赞美和鲜花，还有颜家这个大靠山，她什么时候受到过一点点的委屈？
她猛拍着桌子，将那些偷笑的人吓得不轻。
白曦然撩着头发，“怎么？我唱的不对吗？啊，该不会卢菲儿小姐你只知道有这首歌，其实你也没有认真听，不知道这首歌的精华部分就在我刚刚的说唱里面吗？还有啊，我的音准没有问题吧？你不是要考察我的专业嘛，我还即兴创作了，是不是优秀到让卢菲儿小姐你目瞪口呆啊？不用太惊讶，我喜欢偷偷惊艳所有人！”
说完白曦然就坐下了，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裙，脸上还是堆着笑。
坐在她旁边的其他面试者们，就差点为她鼓起掌来了。
其他的不说，这女的好敢，真的是又飒又美，宝藏啊！
白曦然说的句句在理，把卢菲儿气得满肚子脏话竟然都噎住了。
贱人，贱人什么时候那么能说会道了？
剑拔弩张，气氛一度很尴尬。
就在白曦然等着卢菲儿的回应时，卢菲儿却突然低着头，呜咽起来，抽着气，“我知道，你们这种海归的艺术生都心比天高，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有才华，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我卢菲儿也不是想托大，既然是前辈让我来帮忙看一下，我本着负责的态度……”
卢菲儿哭了？
“我也不是做过评审，我知道现在的人都很有个性，我是年轻，但在这个行业，一切都按照实力说话……我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这位小姐的音准，平白无故的，被这样的羞辱！”
说着卢菲儿就红着眼睛，低着头，拨弄着头发，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就朝着门口走去。
白曦然的反击到卢菲儿的悲伤，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让在场的人都搞得措手不及。
可以说是史上最混乱的面试了。
“卢老师，卢老师您别生气啊，她不过就是个求职人员！”
“愣着干什么啊，快去追回来！那是尊女菩萨，得罪了她，你们等着老大发火啊！”
面试席上大部分的人都冲去劝卢菲儿了，只剩下刚刚那个唯一替白曦然说话的女面试官。
她抬了抬自己的金丝眼镜，扫视了一圈，“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大家可以先回去，有情况等我们的通知吧！”
就结束了？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得到的面试资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可不是嘛，我都还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就光自我介绍！”
“还不是拜某人所赐，自以为是！”
“人家哪里是自以为是，人家是才高八斗，能力那么强，敢直接怼卢菲儿，怎么不去一流的交响乐团呢？跑来这个地方应聘，真是委屈！”
“人家委屈什么，委屈的是我们！”
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白曦然不免要面对其他面试者的冷言冷语，她没有多言，今天确实是她的原因让这场面试会充满波折。
但她也不觉得这些人说的就是对的，作为面试者，没有让面试官对其产生兴趣，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行。
她不想和愚蠢的人多说话，她等这群聒噪又没有能力的人都走了以后，她才慢慢离开。
“白曦然小姐。”
是那个女面试官。
她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她一身职业装，短头发，金丝眼镜，很干练。
她走近了，白曦然才看清她吊着的工牌上写着的名字coco。
“是。”白曦然眯着眼，有点困了。
“干得漂亮！”coco压低声音，伸出大拇指，眨了一下眼睛。
“嗯？”白曦然有点没有料到，但coco已经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出去了，白曦然笑了笑，看来玛利亚这个公司也不全都是眼瞎的人嘛。
她给玛利亚发了信息，玛利亚却让她在底楼大厅等着她下班。
看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一个下午时间就那么过去了。
她给斯诺打了电话。
“喂……”
“你和妹妹可好？”
“嗯……”
“妹妹每天下午三点都要吃药，没忘记吧？”
“没。”
“让妹妹少看书，你少看电子产品，我很快就和玛利亚小姨回来了。”
“哦……”
“斯诺你打电话能不能这么老练？总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我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