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换一个问法，小白，你今天的面试又无疾而终了么？”
“嘟嘟嘟嘟……”听到斯诺这么说，白曦然果断的把电话无情地挂断了。
这两孩子都是来找自己报仇的，总能准确无误的打抓住自己的痛楚！
毒舌！聪明过头！自以为是！
哪里是四五岁小孩子的样子？从会说话开始就骗不了他们两兄妹了，还真是……真怀疑是自己亲生的！
定了定神，白曦然去电梯门口等电梯，两个走了过来，和她一起进入到电梯。
“这位不就是那位自以为很厉害的白小姐吗？”
白曦然不喜欢瞄陌生人，要不是对方主动提起，她才缓缓地抬起眼皮，看着陈旺飞。哦，那场乌龙面试中的主考官。
今天还真是一个不怎么吉利的日子，来海明才加了两场面试，都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给搞砸了，真是有点丢脸之余还带着几分的无奈和搞笑。
白曦然只是很明显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陈旺飞明显有点不悦，“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花招挺多的，哗众取宠的事情都是想的出来，但却真没有什么真材实料！不过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罢了！”
白曦然没有遇到过这么喜欢刷存在感的人，她都已经不怎么搭理了，对方依然不依不饶。
“小洁，你看，你就应该学习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去整整容，随便弹个曲子，也有骄傲的成本不是？”
小洁应该是陈旺飞的助理，披散着头发，有着厚厚的刘海，还戴着框架眼镜，十分委屈唯唯诺诺地抬了抬她的黑框眼镜，涨红着脸。
看起来年轻，对领导的施压一个字都不敢反抗。
他们也是要去一楼的，白曦然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一个男人有他这样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花瓶至少还有一点作用，可以让鲜花更加的赏心悦目，而看不到鲜花的知了却只能隔着玻璃，才会始终聒噪不安。”
白曦然在走出电梯前，最后斜睨了一眼陈旺飞，“而你，是我见过最聒噪最无能的知了！”
“你……”
陈旺飞扬起手想要打白曦然，小洁拉住，“陈部长，这里好多人看着呢，还是算了吧！”
“哼！”陈旺飞指着白曦然，恶狠狠道：“你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做梦吧！咱们等着瞧！”
白曦然都不想理，还没有等陈旺飞把话说完就朝着大厅的沙发处走去。
她今天太累了，怎么感觉不是跟这个斗就是跟那个斗？还是说在这个圈子里，真的没有那种惺惺相惜的伯乐了么？只有嘲讽和嫉妒，还有莫名的敌对。
叹叹气，她塞上耳机，闭着双眼，听着轻音乐，等着玛利亚的下班。
而另一边，殷燚琛已经和海明公司完成了合同校对，在谭陆哭红双眼按下董事长印章后，海明音乐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变成了XF公司旗下的产业。
这比安迪设想的一个月要快很多很多，但是，安迪的步骤是一步一步的来，正常的收购经营模式，但殷燚琛是个疯子，他做的事情，都带着偏执的狠劲儿和疯劲儿。
谁会知道殷燚琛会直接在股市上烧几个亿来让海明音乐就范，这……说出去也没有人信，这注定会变成商场里的一段传奇，有几分可信，真的无人知晓。
当双方代表律师都开始宣读法律文件声明并且录像后，这场转购签约仪式才正式结束。
谭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花费了几乎一生打下来的公司，就这么……没有了？
“关于数额，我们会在一星期内分五笔汇入您所写的账号中，到时候，请谭先生将你的法人章销毁……”
后面别人说什么他谭陆都记不清了，他光着脚，身上还有着浓厚的汽油味道，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到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中。
直到公司的副总苏不凡暂时代理海明公司的各项，要带着Nate去见一见公司的每一位高层。
整个宽大的办公室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了，倒是让一直发呆的谭陆愣了愣，抬起头，他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两鬓已经花白了。
他一直不停地抽着烟，看着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添了添嘴唇，才意识到自己都抽麻木了，无奈的笑了笑。
站在门口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和他讲条件的小伙子，他就那么歪歪扭扭地靠在门口，手里没有再继续拿着笔记本电脑，而是刷着手机。
他恍惚了一阵子，不知道是不是左边眼镜镜片砸碎的原因，谭陆竟然觉得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帅气的男人。
不，不是看到过，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了别人的影子。
他探究的目光一直都注视着殷燚琛，殷燚琛也没有抬头，“我只是替 我们家老板看着你，确保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打包走人！”
是呀，XF集团成为海明音乐老板的第一分钟，就下达了董事令，不经过董事会，就直接赦免自己的职位了。
他在短短的时间里，贱卖了自己的打拼一生的事业，还落得丢了工作的下场。
谭陆将手中的那根烟掐灭，然后缓缓起身，差点就站不住了，他看了一眼这个办公室，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最引以为傲的展品，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拿这个走，其余的，请唐秘书帮我打包送我到我家吧！”谭陆只拿着“董事长谭陆”的个人镶金名牌，从个人整理柜里取出一双备用鞋，穿好后，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又苦笑着离开了。
这算是他谭陆的仪式感吧？
“那个，小哥，我想问一下 ，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仙，才会有此刻的下场？”在与殷燚琛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张嘴问着。
转了转眸子，殷燚琛摇着头。
“好的，我知道了，为难你了，小哥哥。”
叹叹气，谭陆继续前行。
“不过，我觉得谭总你也不用表现的那么伟大，说什么为了一千多名员工和家庭，你为的只是你自己，是吧，谭总，你一直都是一个只会在乎自己的人，不是吗？都是小人，就别再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