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晴晴毕竟是孕妇,吃下殷燚琛煮得宵夜后就睡下了。
其实白曦然还想和她多聊会儿天,但当汪晴晴躺在床上后,汪晴晴就拍了拍白曦然的手,“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相信你,然然,你比五六年前更强大更自信更有主意了,我为是你的姐妹而自豪!”
白曦然点了点头,莫名的眼眶一酸,抱了抱姐妹一下,“你早些睡,孕妇熬夜的话,以后孩子出生也会跟着熬夜的!”
白曦然毕竟是生产过的,她说的话汪晴晴自然全听。
开着台灯,白曦然轻轻地掩上门,生怕打扰到白曦然肚子里的孩子睡觉。
刚下楼,殷燚琛正在拖地。
白曦然每次看殷燚琛做着这些保洁工作,真的觉得太大材小用了,那么优秀的人,比什么麦子辉还要有魅力多了。
“怎么了?”殷燚琛从客厅里的镜子里看着白曦然盯着自己,转身问了一句。
“啊?没事,没什么。”白曦然轻咳一声,“那个……你做完了吗?要不去秋千那里陪我喝两杯?”
“好。”殷燚琛带着最温柔的笑容,将手中的事情很快就办好,就去了后院的秋千。
白曦然一个人在秋千上挂着,光着脚,手里拎着一罐酒,一边喝一边看着只有一轮明月的星空。
殷燚琛很自然地坐到了草地上,还拿了一包花生米。
“白小姐,你好像很喜欢喝酒。”
殷燚琛也跟着仰着头瞧着月亮,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白曦然嘴角还挂着酒滴,歪着头,瞥了一眼殷燚琛,他半张侧颜,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是啊,好像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喝酒了。怎么了?不能喝酒吗?还是说,在你们这些直男心中,女孩子喝酒,还是过了?”
殷燚琛摇着头,“白小姐你误会了,我见过不少能喝酒的女性,再说,我觉得女人喝酒,很有魅力……”
“油嘴滑舌,这和你平时的你不一样。”
“啊?白小姐,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就是个很无趣的男保姆?”殷燚琛收回自己的目光,那月亮影影约约的,是有一些朦胧美感,但却始终不及身边这位女人更有魅力。
白曦然将花生米抛上空中,准确的接到了,挤出了一丝丝的满意笑容。“你很神秘啦,你很优秀,跟小朋友看的动画片里的主角一样,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还有啊,我仔细观察过你的双手,哪里是做保姆的手,阿琛,你,很神秘。”
带着几分的酒醉气息,白曦然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殷燚琛也打趣地吃起了花生,“你也不像个正经的音乐家,更不像是个有双胞胎的年轻妈妈!”
- “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和今天一样,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真的想不到以前总是生人勿找的晴晴会被男人害的这么惨……”
“白小姐,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感触很多?”
“还行吧,感慨是有的,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见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朋友,仇人,还有……”她想到了颜俊为,过去六年,她尽量不去想颜俊为,今天再次看到颜俊为,颜俊为似乎还有一些暧昧的举动,她的心,却已经波澜不惊了。
果然,六年可以改变很多,她的世界,重要的,始终是那一对孩子。
今天也算是对昔日的仇人小小的惩罚了一下,在她的心里,今天,稍微特别一些。
“白小姐,我是你请来的保姆,如果你不介意,你也可以当我是你的朋友,我其实……我其实可以成为一位很好的倾听者。”
“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白曦然笑了笑,“人情冷暖,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她仰起头,看着模糊不清的天空,“我是颜家的养女,仰人鼻息,要照顾整个颜家所有家庭成员的脾性,我除了拼命的优秀,不能犯下任何的错误。外界都以为我是高冷名媛,家里我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六年前被扫地出门,我也算是真正的自由了!”
“但我还是恨卢菲儿,我想要的自由有很多种方式,她给我设置陷阱,让我痛不欲生,一个人在维亚纳求学,大着肚子也要去咖啡厅弹钢琴,从那个时候起,我骨子里的狠劲儿就这么萌发了吧。断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因为我的醉酒,让我的人生乱了套,所以,我一定要学会饮酒,每次喝酒,我都会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孩子是我的责任,而我唯一能倚靠的,只有我自己!”
她眼角有些许的湿润,不过神情依然是云淡风轻,脸上因为喝酒带着几分的熏红,嘴角上扬,用一种似乎是轻松的口吻,将自己内心的伤疤揭开。
殷燚琛什么都没有说,也拿起一罐酒,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白小姐,我出生在美国,是一个贫民窟,从小就被白人小孩骂是ABC,被欺负被排挤。你猜我怎么办?我打不赢我就伙同其他亚裔的学生一起火拼,我成为全校成绩最好的学生,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被我踩在脚下,我甚至还是学生会的会长。所以,从某个程度来说,我们都是一类人,生活给我们疼痛,我们就要找其他人来尝一尝,生命之痛。”
他说这番话,也是带着笑,只是眼眸中,戾气四溢。
“嗯,有道理,不对,你如果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为什么还是个保姆?”白曦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白曦然面前,低着头,瞪着眼看着他。
“这个……这个……”殷燚琛笑了笑,有些许的尴尬。
“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要不是看在你对孩子们好的份上,我很想问你,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就你的能力会……会……”
她步步追问,脸庞靠近殷燚琛更近了,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
“白小姐,你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殷燚琛突然很认真地说着,目光中有几缕缠绵,气息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