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一个分成两瓣的女孩 > 分卷阅读7
    骂,好像这事与我无关似的。有很多外地来的旅行者在广场上挤来挤去,还有坐轮椅的残疾人也来了,被挤得车子嘀溜打转。他们比别人矮一截,坐在那里大约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们能感受到那种热闹的气氛。灯火辉煌的广场上有用花盆搭起来的建筑物,比如长城,城墙上镶着一圈亮边,非常好着。广场上到处都是形状奇特的水柱和喷泉,水柱亮晶晶的,像竖在空中的流光溢彩的主。

    我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我和他在广场上走散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相互叠印着在我眼前出现,他像一个狡猾的魔术大师,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变没了。

    我被人从最明亮的高处抛了下来,一路坠落,越走越到处是喜洋洋的人脸,我却想哭。很多的恋人、很多的情侣、很多的男男女女。我像丢了魂似的,像一条委屈的小鱼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那天晚上末班车已经没了,我步行走回学校,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灯很刺眼,我只是麻木地走着,不知要到哪儿去。

    老普是我的第二个男人。

    在一段时间内我曾经周旋于张氢和老普两个男人之间,既疲倦又兴奋。认识老普完全是个偶然,如皋要不是那天他到我们学校来帮朋友销一本书,我们也许一辈子不会碰面。

    那天吃过午饭,我和林隐一起从饭堂出来,看到饭堂前有人支了张桌子在那儿扎推销什么东西,我们就凑过去看。那是一本纪实类的书,我没什么兴趣,林隐说她很想买一本看看,但我们谁都没带钱,我对林隐说“算了算了”,那几个人却说,“下午给你们送去吧”,说着,就记下了我们的宿舍号。

    在老普出现之前我一点儿预感都没有,那时我整天陷在与张氢的恩恩怨怨里,什么都不想,功课也做得马马虎虎。我上课的时候老走神,脑子呈发散状态,忽东忽西,心思总也集中不到我该想的事情上去。有时我奇怪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黑板上密密麻麻全是字,那种粉笔与黑板表面磨擦时所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心乱如麻,我想我快被这种声音逼疯了。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地从窗子里照进来,连情绪都变得懒洋洋的。我在上铺像猫儿似的弓着背卧着,不想看书,也不想听磁带,就在这时,老普在我们没关的宿舍门口出现了。

    “有人在吗?”

    “你找谁?她们都出去了。”

    半截门帘挡住了他的脸,使我无法认出他是谁。

    “我就找你,”那人说,“我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的那人就是老普。

    我和老普坐在床沿上说了一会儿话,林隐就回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隐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好像完全把上午那本书的事给忘了,弄得老普有些尴尬。林隐拿了要拿的东西转身就走了。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就对老普一个劲地说着抱歉的话,老普说没关系。

    老普跟我说晚上有个演出,问我想不想去看。我说我不懂音乐,看了也白看。老普就说,嗨,看着玩呗。我冲他笑笑,坐在床沿上没说什么。老普前脚刚走,张氢后脚就来了。他俩就像同一台戏里的两个演员,在我眼前来来去去进进出出。

    我站在剧院门口等老普。风很大,把我的头发吹乱了。剧院门口的灯光像探照灯一样刺眼,我站在光的亮处,谁来都看我一眼,让我觉得自己显得比较傻,就移到暗处来了。就在这时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人物,她就是林隐。

    我睁大眼睛看着林隐,林隐像变了个人似的,穿戴打扮以及神情举止都让我感到吃惊,她脸上画着浓妆,深蓝色的眼影,超短皮裙,脚上穿着一双我从没见过的短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男人簇拥着往剧院里面走,她回过头来同他们说笑,那种放浪的表情也是我所陌生的。她的头发完全梳上去了,像鸟窝似地盘在头顶,她完全暴露在外面的前额是我所陌生的,平时在学校她梳那种最标准的学生头,半长不短,前面留着一排很大众化的刘海儿,将她的额头完全覆盖。她现在把它们都梳到头顶上去了,不知她是拿什么东西固定的,在风中一动不动。

    老普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吓我一大跳。老普问我:莫莫;你怎么啦?

    “没怎么,”我说,“刚才看到一个熟人,又像又不像,把我给搞懵了。”

    他用手推着我的后背说:“那就走吧。”隔着衣服我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我的身体也跟着一起有些发烫。

    我们的座位在楼上,位置也有点偏,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欣赏音乐,大型交响乐,无论坐哪儿都能让你所个震耳欲聋。我坐在那儿,感觉好像腾云驾雾,脑子里一直出现刚才的影像,是林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在学校的那个